墨香兒不經歎了一口氣,隻怕是自己真的遇上了比自己還要心性單一之人。回宮之後,該如何對她解釋。
一直等到李慕離未有哭意之後,墨香兒才回了屋中。想起方才為了安慰李慕離說出的一番話,墨香兒又開始敲著腦袋。
“我怎如此愚蠢?”
“我怎麼就答應她了?”
“這不過是緩兵之計?”
“不過紙包不住我,我該如何再見她?”
“你在北宮,她在江都,說不定一輩子再也難見上一次。”
“可是我墨香兒也不是這樣之人。”
墨香兒坐在床頭,像是忽然有了兩個自己附在了自己身上一樣。這李慕離果然是讓她腦袋疼痛不已。
“回來了?”蘇靳慕道。
墨香兒回得匆忙,竟然連門也忘記合上。
“怎麼見你如此心煩?難道是李慕離讓你此刻便做這李府的乘龍快婿?”蘇靳慕笑道。
墨香兒見蘇靳慕此刻還在有意嘲笑她,她這心裏更是有些窩火。墨香兒心中甚至有了:要不是看在你是北王的身份,如今真打算拿出揍韓覺的架勢來打你一個滿地找牙。
墨香兒忽然一驚,自己竟然對蘇靳慕這樣不敬,她速速收回心緒。好在這柒爺不會讀人心思,否則自己剛才這一番話,定是一百個頭都不夠他砍的。
墨香兒心中想著,這柒爺與這北宮中的樣子實在是有些不同。與他在一起的時間久了起來,一時之間,自己心中竟然有時候也會把他當做朋友一般看待。
“在想著些什麼?”蘇靳慕道。
墨香兒低了低眼道:“並未有什麼。隻是這一想到明日便要返回北宮了,一時之間想了許多。”
“方才那話,我不過也是隨口打趣一說,不過,我早已告訴過你,不必憂心李慕離之事。”蘇靳慕收起了笑容道。他臉上有些嚴謹了些。
墨香兒見蘇靳慕並非有意再打趣她,便道:“柒爺,這事還是早日做些打算好。這小姐對香兒我是……香兒實在是不想要再對她有所欺瞞。”
蘇靳慕起身往門口走去,他道:“她定不會記恨與你。早些歇息了吧,明日卯時便要離開。”
“是。”墨香兒道。
墨香兒出門送走了蘇靳慕便合上門,打算早些休息。不過這心中對於李慕離還是有些隱隱難安。
墨香兒與蘇靳慕在李府中待上了最後一日,便在次日卯時離開了李府。兩人從後門離開,離開之時,並未有驚擾這李府的任何人。
“駕!”
馬蹄聲在山林中穿梭起來。墨香兒跟在李慕離身後,也是快馬加鞭。
兩人按照原路返回,一路策馬向北而去。
“不久便要回宮了,這一次出宮這麼久,可還有其他事想要做的?”蘇靳慕忽然勒馬,對墨香兒道。
墨香兒也隨之勒馬,她看向蘇靳慕道:“柒爺,還是速回宮中要緊,香兒並未有其他事想要做的。”
蘇靳慕道:“你可想好了?回宮之後,你便再難有機會到這兒了。”
墨香兒咬著嘴唇,她心中所想,是能夠有機會帶些南部的東西回宮去。也不枉跟著蘇靳慕在這南地走了一圈,而且,帶些東西回宮,也算是掩人耳目,不會讓人知曉她與蘇靳慕是遠來了江都私訪。
“那便謝過柒爺了。”墨香兒笑道。
“那邊快些進城吧。”蘇靳慕踢了踢馬腹道。
兩人在林中穿過,一直行了十裏,方才到了離江都頗進的小金城中。這小金城女子眾多。在小金城中,有這麼一個傳說,凡是喝了這小金城中之水,這產婦誕下的便是女子。
墨香兒與蘇靳慕在一處客棧落腳。見來往客棧之人紛紛看向蘇靳慕,墨香兒忽然笑了起來。蘇靳慕貴為君王,雖然受到萬人矚目,不過,這還是他初次遇見這人的目光是如此灼烈。
雖然墨香兒也被人看著,不過這女子的目光她一點也不會覺得羞赧。
墨香兒學著這些女子的樣子看向蘇靳慕,蘇靳慕瞪了一眼墨香兒,墨香兒又低下頭來。
“這些女子大概都是被柒爺的容貌所征服了。”墨香兒打趣道。
墨香兒心中竊喜,她也逮住了機會可以打趣蘇靳慕了。
“兩位公子是外地人吧?”店小二送來菜肴道。
墨香兒點了點頭道:“是。”
“一看兩位就是外地人,兩位公子如此相貌堂堂,這小金城的女子見了兩位多看上一眼也是尋常之事。”店小二道。
墨香兒看著蘇靳慕,眼裏笑意明顯,她道:“是啊,我們二人生得相貌堂堂,這讓人多看幾眼也是尋常之事。”
蘇靳慕低沉咳了一聲,墨香兒笑道:“我們再要上一壺清酒。”
“是。”店小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