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兒與子冉在這生香坊裏呆了許久,才從生香坊離開。墨香兒忽然覺著自己肚子有些餓了,便來到了街市的一家酒樓裏坐了下來。
“不知前輩心中那種香味的如何?”子冉替墨香兒斟滿茶水道。
墨香兒想了想,一時之間,真是難以說清冷依依身上那種香味是如何的。雖然她身邊已經有子冉來助她,可是自己對於這味道的記憶倒是一天一天的消散。她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我也不能記清楚那種味道是如何,我隻能說出一個大概。”墨香兒道。
子冉聽著墨香兒對於這種香味的記憶,他似乎是從墨香兒的嘴裏知曉了這一種香味到底源自何處,隻是心中一時之間也不太確定,這香味,似乎是自己幼年與父親從商之時,途徑外域聞到過的一種香味。
墨香兒忽然停了下來,她看向子冉道:“方才你與麒麟香所說的一些東西,我聽起來倒是覺得新鮮不已,子冉,你是劍客出身,怎麼知曉如此多的煉香技藝?”
子冉也未有隱瞞,他如實道來:“我家中本是煉香之家,在南方也算是小有些名氣,隻是子冉誌不在煉香,加之屋中有哥哥與弟弟繼承煉香技藝,父親大人便讓我去學習劍術。”
墨香兒不經覺著有些可惜起來,倘若如方才麒麟所稱讚那樣,這子冉要是學習這煉香技藝,恐怕現在也與麒麟香不分伯仲了。
“原來如此。難怪。不過正所謂人各有誌,子冉如此做法倒是隨性灑脫。”墨香兒笑道。
墨香兒心中倒是愈發覺著這劍術規矩,出劍像一隻笨牛的子冉,倘若假以時日,定然會有些不可估量了。
“前輩過獎了,隻是子冉愚笨,不能從方才前輩口中所述找到這香味的成分。”子冉低頭道。
墨香兒揮了揮手道:“你本就未有習過煉香,這麒麟香煉香算得上是數一數二,他也未有解出,你不過聽我說了一遍,怎麼會這麼輕易便知曉。”
子冉的眼睛有些閃動,他心中還是藏不住,他對墨香兒道:“雖然子冉並不能斷定出方才的香味到底是有哪些花瓣煉製而成,隻是子冉從方才前輩的口中約摸有些猜測,這有一味香氣或許是這外域的魅人馥。”
墨香兒聽著“外域”二字時,忽然驚了驚。她逐字道:“魅人馥?”
子冉略微點了點頭道:“這魅人馥是外域的一種奇花,對於人的容顏具有保護功效,可以讓毀容之人重獲新肌,亦可以讓人產生迷幻作用,但是長此以往,會讓人心脾受損,致使早亡。故這奇花不能被用作尋常香料裏麵,終年以來,這花便被外域奉為毒花。在外域,每一年都會有族長派人毀掉這些魅人馥,防止被別有用心之人拿來使用。隻是……”
“隻是什麼?”墨香兒追問道。
子冉頓了頓道:“隻是這奇花聽說已經消亡,除非有人刻意種植,否則這花是不能留在這世上的。不過這也是子冉的猜想罷了。想來麒麟香也是知曉這世上早已經未有這魅人馥,便未有提及這花吧。”
墨香兒若有所思,有人刻意種植?倘若是冷依依,她本就不擇手段,種植這樣的毒花對她而言又有何不可?
她忽然想起來可以找到冷依依的方法,隻是這香味始終未有被記憶出來,她隻有再多等些日子。
小二已經將菜肴端上了桌,墨香兒也未有再多想,便吃了起來。
“子冉,因你在宮中,所以倘若我一想起來這香味,我便會進劍門司來找你。這一次借機找你出宮,也是想要在這宮外與你說清,因這尋香之事,本就是我一人私事,也不便讓他人知曉。至於韓覺與趙亦,他們二人你也不便在於他們解釋。”
墨香兒忽然停了下來,她認真對子冉囑咐道,她怕自己囑咐不周,讓整個計劃出現不必要的紕漏。
子冉點頭道:“是。前輩。”
兩人吃飽之後,便來到了宮門前,見來人是墨香兒,守衛便未有詢問。已是夜深人靜,墨香兒便與子冉分開了。她躡手躡腳地進了屋中。
她躺在床上,也未有睡意。這子冉的忽然出現,倒是讓墨香兒找到冷依依多了不少的希望。
“魅人馥?”墨香兒低聲自語道。
倘若這香味裏確實有魅人馥,那我便可派人去這北國去找尋哪裏有人種植這魅人馥。不過這北國之人,誰人會知曉這魅人馥會是何樣?既然外域各國打算消亡這魅人馥,那北國也一定會嚴加禁止。倘若我再去尋找這魅人馥,被人發現之後,一定會打草驚蛇,那對於姑姑來講,一定會是凶險萬分。
墨香兒忽然想到了蘇承慶手下的密探門,隻是自己有何種說辭?畢竟這魅人馥乃是禁花。
墨香兒想了許久,也未有相處可以找到這魅人馥的法子,索性她也不必再想,便一覺睡了過去,等到醒來之時,已經是次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