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香兒將自己關在房中,她本以為可以就此找到青鸞三人的下落,可是如今最為關鍵的魅人馥卻未有能夠被找到。她深知密探門從來都是百密而無一疏,如今既然密探門都已然無法找到這魅人馥的出處,隻怕是這北國根本不會有魅人馥。墨香兒轉念一想,既然生香坊坊主麒麟香也能從他人手中冒險買回魅人馥,那冷依依也可以從外域買回魅人馥來,事到如今,既然未能在魅人馥上尋到一絲蹤跡,為何不在這魅人馥交易上做文章?
隻是自己每日都在這宮中當值,自己怎麼能有機會從宮中出去,尋得魅人馥的交易消息?更何況,倘若自己親自去找,稍微有些疏忽,冷依依勢必會知曉,自己究竟該如何?
墨香兒想到這裏,不覺有些口幹舌燥起來,她就著桌上的一杯涼茶,便飲了下去。隻是剛下肚,這胃裏便極其難受。
這茶?墨香兒也不知為何平日裏喝慣了的茶水居然會這般讓自己難受不堪。
十分痛苦的作嘔感湧上墨香兒的喉嚨,她伏下身子,還未有把手上的杯子放好在桌麵上,便忍不住宣泄了出來。胃裏猶如翻江倒海,這滋味墨香兒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體味,她伸手想要呼喚人來,因為這喉嚨的刺痛感與湧出的苦澀之感已讓她未有去說話的機會。
隻聽得墨香兒一直作嘔的聲音。嘔了好一陣子,墨香兒才覺著有些緩了下來,這時她已然還有些空隙說話了。
“來人!”墨香兒用盡全身之力道。
屋外正好經過幾個宮女,聽到墨香兒的聲音便忽得推門進來了。
“劍門令,您怎麼了?”宮女嚇得驚呼道。
見墨香兒臉色漿白,連說話都十分費勁。兩個宮女便覺查出墨香兒定是出了事情。
墨香兒緩緩抬起頭來,見終於來了人來,心下便輕鬆不已了。
“速去叫姑姑來。”一個宮女對另外一人道。
這宮女倒是破有些冷靜,她撫著墨香兒,想要幫她舒緩一些。墨香兒心中的難受與這胃裏的難受相互糾纏,讓墨香兒著實有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她忽然想起了江言曾經教授過她,胃裏有嘔吐之感時,可以立刻按住自己的穴位。這個穴位是內關穴位,隻要方法得當,這胃裏的難受感,便可以稍作緩解。
我怎麼給忘了?墨香兒便立刻按住自己的內關穴,可是這胃裏的翻湧之感已然存在,她不知該如何,直覺著這比中劍之後的痛苦感還要難耐幾分。她寧願此刻自己被劍所傷,也不願意這般未有盡頭的難受之感。
墨香兒忽得又嘔了出來,這方才還有些冷靜的小宮女見墨香兒已然如此,便也有些慌亂了起來。
“墨劍門令,墨劍門令,您怎麼樣了?”小宮女拿來幹淨的白布來。輕輕替墨香兒擦試著。
墨香兒一味的作嘔,她也不回著那小宮女。她哪裏還有氣力回複那小宮女。心頭的難耐叫她已無其他的心思。
隻等著王嬈進來之後,這小宮女方才退了開,王嬈見墨香兒難受的樣子,心下也慌亂了她迅速命人去告知蘇靳慕,蘇靳慕特意派了太醫趕到了這纖穠閣裏來。
墨香兒因為嘔吐多次,身子已經虛弱不堪了,她疲倦無力的睡了過去,可是剛合上眼睛不久,她便又被這胃裏的難受給弄醒了過來,她轉身向著床沿,便費力的吐了出來,幸好床沿被王嬈貼心放好了一個木桶,這才未有吐到外麵。
“香兒,你到底是吃了什麼?如何難受成這樣?”
王嬈有些漲紅了雙眼,她從未見過墨香兒會如此難受。就算是墨香兒被劍氣所傷之時,她也未有這般難受過,到底是怎麼了?
“這茶水有問題。”禦醫道。
“怎麼會?我們尋常都是吃這種茶,劍門令也飲了許久,難不成是有人故意下毒?”王嬈想到這裏,忽然看了看在門外侯著的幾個宮女,這幾個宮女嚇得噗通跪倒在了地上。
“她們也不敢如此。”王嬈心裏就和明鏡一樣,這纖穠閣,還是她一人說了算,這些小宮女就算給她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這樣做。
禦醫查看起這杯中的茶葉來,裏麵有些還未有融化盡的一些粉末。他一聞,便皺起了眉頭。“也難怪。這茶杯之中倒是有這種東西,這茶壺裏可一點都未有。所以這茶葉當然是未有何問題,有問題的是這個杯子。杯子裏有這樣的粉末。”
“太醫大人。請問這茶杯中的粉末到底是何物?”王嬈恭敬道。
禦醫歎了一聲道:“這是墳地裏的幼蟲碾碎而成,有瓦解人之腸胃的作用,好在劍門令未有喝下太多,否則這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