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暈，天旋地轉般的眩暈，這是程誌遠生平第一次酒後唯一的感覺。在學院的時候程誌遠可接觸不到酒精，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劉岩鬆一輩子都嚴於律己煙酒不沾，這也讓程誌遠養成了同樣的好習慣。
但是今天他想要放縱，從人才市場出來時他就想要放縱一次。隨便找了一家燒烤店，僅僅三瓶啤酒下肚，程誌遠的身體就像煮透的大蝦一樣通紅一片。拒絕了老板想要幫忙打電話叫人的好意，醉醺醺的走上了回家的路。
當紅姐看到程誌遠時第一眼就知道他喝醉了，傻乎乎的孩子般純真的笑容一下子就打動了少婦的心。沒有抱怨責難，紅姐像哄小孩兒一樣將程誌遠攙回房間，麻利的脫掉他的衣服，轉身端來清水毛巾，小媳婦一般伺候著已經昏睡過去的醉鬼。
“我就是上輩子欠你的，唉……”
紅姐長歎一聲，伸手撫平程誌遠睡夢中緊皺的眉頭，將一杯涼開水放到小書桌上，掖了掖被角，這才關了燈，帶著程誌遠還揮發著酒氣的衣物轉身離開。
天光大亮，十幾年培養起來的生物鍾準時的叫起程誌遠，但是醉酒的後遺症明顯困擾著他。程誌遠努力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下，打量四周才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躺在悅來旅社的房間裏。
“我是怎麼回來的？嗬……頭好痛！”
程誌遠思索片刻，依然無法回憶起昨天醉酒後的記憶，最後隻能無奈放棄。穿好疊放在床邊的衣服，起身像昨天一樣出去晨練。
晨練後汗流浹背的跑回悅來旅社，在衝澡時才發現他昨天穿的衣服早已洗好懸掛在衛生間裏晾曬。
出門時又碰到了剛剛起床的紅姐，程誌遠的臉色微紅，喏喏片刻最後卻隻說出了一句早上好。
“早”紅姐依然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睡眼惺忪的素顏搭配著一套粉紅色的睡裙讓程誌遠微微側開了目光。
“去買兩份早點，昨晚伺候你可不能白幹，姐姐我在你身上淨做虧本的買賣了。”
程誌遠臉上騰的通紅一片，連連道謝後轉身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跑了出去，初哥一樣的表現讓紅姐笑彎了腰。
直到兩人在紅姐的房間裏吃完早點，程誌遠的尷尬才勉強被壓了下去。紅姐貼心的遞過紙巾，待程誌遠擦拭好嘴巴才正了正神色說道：“小遠，昨天找工作是不是不順利？”
程誌遠想要隱瞞一下，畢竟他和紅姐才剛剛認識兩天，但是想了想早上小桌上的半杯涼開水和衛生間裏晾曬的衣物，程誌遠決定實話實說。他原原本本的將人才市場上發生的一切都講了出來，甚至連紅新學院裏的事情都大致的說了一遍。
“絕靈者？”紅姐詫異的喊了一聲，隨即眉頭緊鎖，盯著程誌遠上下打量。
“恩，我可能就是絕靈者。”程誌遠苦澀的點了點頭。
紅姐思索片刻，轉而問起另外一個問題：“你的學習成績怎麼樣？”
“所有學科都隻能過及格線，沒有上大學深造的機會。”程誌遠實話實說，其實當初劉岩鬆就考慮過這個途徑，但是學生這個職業也需要職靈的幫助才能取得好成績，大學的入學標準是在太高，以程誌遠的身體條件根本競爭不過那些受到職靈眷顧成績拔尖的學霸們。
“這可就難辦了……”紅姐也是一籌莫展，誰能想到她會遇到一個幾千年裏都十分罕見的倒黴蛋？
“你要是沒有離家出走就好了，跟著你的爺爺去國外找找機會，說不定哪天職靈就會眷顧到你的頭上了呢？”紅姐也沒有任何辦法，破釜沉舟後的程誌遠已經走到了生存的懸崖邊上。
“我不後悔，劉爺爺照顧了我整整十六年，我不能再耽誤他老人家晚年的時光。就算我真的找不到稱心的工作，哪怕去工地搬磚去街上當一名乞丐我也不後悔！”程誌遠離家時就已經下定決心，開弓沒有回頭箭，他絕對不會回去給劉爺爺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