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那就有勞，老鐵叔了。”水生也不客氣，自小就是眼前這個大胡子叔叔抱著長大的，平日裏沒少疼愛他。
\t二子是張老鐵的夥計，也是個學徒，聽得師傅叫喚，便從鋪子裏應聲。
\t“牙，你是跟著我們一起就悅來酒樓呢？還是在四處逛逛？”
\t哪還需要等水生言語，牙畢竟還是個少年人，心思早早跑到這出雲城裏。
雖說沒少來出雲城，但是常年呆在白沙村，個把月才有機會見得。來時也不過是上午到，下午便要回去，走馬觀花什麼都看不夠也看不足。
\t“這個水生哥兒你和老鐵叔去就行了，我哪裏懂得買賣事，去了也無用。”
心思早不在這裏，卻不知道飛到城裏何處了，看得張老鐵和水生嗬嗬大笑。
\t悅來酒樓在這出雲城裏算不得最好的地界，當也不是尋常人吃得起的。
便宜的一桌也少不得一兩銀子（500元），貴的動輒怕是要幾百兩銀子了。水生倒是知道這裏的行情，心中早已震撼說不出話來。
\t張老鐵輕車熟路帶著水生從悅來酒樓後麵去了後廚大院，這兒卻是酒樓的廚房所在。
\t“喲，這不是張哥嗎？有什麼好東西帶來？”
後廚的管事張一一卻是個眼尖，張老鐵和他卻是熟識的。
平日裏不少白沙村民打了的野味有關係的都托張老鐵幫襯著賣個好價錢，這多年來交道下去張一一和張老鐵卻也成了酒桌上的狐朋狗友。
買賣野味卻不見得是什麼生意，但兩人的門路互相卻有用得著的地方。
\t“這是厲老三的水生娃子，這不獵了頭熊瞎子，你看可收？”
張老鐵上前笑嗬嗬看著張一一。
\t“收，怎麼不收。這水生娃子卻比他阿爹有出息，這麼大頭熊瞎子，平日悅來也少收到。依著咱哥倆的交情，也不會讓小侄子虧了去。我看你這熊皮估計要到集市上去賣，也別麻煩了，總共一百二十兩，順帶這熊皮一把收下。張哥，你看我這價格可公道？別處頂多也就是一百兩，絕對超不過我這個數。”
張一一抬眼看見車上一張完整的熊皮，好家夥，這熊皮轉手賣了不下五十兩銀子。
再說若是做成袍子送給東家，卻不是五十兩銀子可以換來的。心下大喜，也給了個好價錢。
\t“兄弟給得價格卻是合理，某家在此帶過老三哥謝謝你了。”
張老鐵笑嘻嘻拍拍了張一一的肩膀，“改天有空，我請兄弟吃一鍋子上號的山裏兔肉。”
\t水生本來打算前來給張一一見個禮的，心想著能賣一百兩已經不得了了，張一一給出一百二十兩的大價錢，這謝卻是要道的，卻見張老鐵擺擺手示意他不要動。
\t收了貨，直接付了現銀，都是十兩足的紋銀。
\t“剛才老鐵叔為何對我擺手？”
回去的路上，水生卻是把疑問說了出來。
\t“水生娃子，這無利不起早，張一一那廝買你一百二十兩，你卻以為得了便宜。卻不知道啊，這家夥吃人不吐骨頭，又怎麼是好東西？我之所以讓你別前來，完全是把生意全攬在我身上。這種人卻不要多接觸，最起碼現在還不是你能接觸的。”
張老鐵卻不無感概，在這出雲城混跡多年，什麼樣的人沒見過，卻不想自己的侄子早早和自己一般陷入這勾心鬥角之中。
\t水生本意是因為張老鐵幫襯，才多得了這些銀子，原是拿出二十兩紋銀給張老鐵作為報酬。
張老鐵一把推了過去，說什麼都不要，幫自己侄子豈會收錢。水生無奈，隻得記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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