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水生可不會真的以為那個大漢什麼都不知,修真者哪個不是精明似鬼。
\t既然那大漢不挑明,水生自然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t大雪飄飄灑灑,如同鹽土般在天空中飛舞。天地一色,白茫茫一片。
\t客店的生意格外得好,紅彤彤的爐火燒得旺實,風行雲隔三差五的添加木炭。
\t“聽說沒?城裏的張老爺家小公子被狐媚子給迷住了神魂,現在被張老爺關在家裏,瘋瘋癲癲的。”偶爾有食客聚在一切談些城裏的新鮮事。
\t“誰說不是呢?張老爺多好的人,怎麼就出了這檔子事?那張小公子雖說平日裏頑皮,但本質上也是個善良的人。年紀輕輕碰上這禍事,這輩子已然毀了。”另外一個食客附和道。
\t水生聽了,臉上卻露出了一絲詭異的微笑,仿佛在他預料之中似得。
\t“掌櫃的,再跟俺打兩角酒(一角等於四升,一升等於4斤,兩角也就是八斤酒。這裏的酒卻是用果子和米釀造的,不像高粱酒那般醉人),錢少不了你的。”水生這店鋪裏,肉食、蔬菜是按價位供應,並且限製食客時間,超時加錢,但是這酒卻是另外收錢的。
\t“好嘞,您那。小狗子,還不給這位客官打上兩角好酒。”這小狗子就是風行雲的化名,說道這好酒,水生自己都想笑,他這裏的酒壓根都是一個味道,一般酒和好酒都是同一類。
\t“得了,掌櫃的。我這就給客官打好酒,送上。”這兩人一唱一和得做著生意,忙得不亦樂乎。
\t人來人往和往常一樣好,晚上九點鍾按著規定關門打烊。
\t“師兄,白天那人?”風行雲很不解,明明對方就是修真者,而且水生那麼做,隻要稍微有點智商的人都可以意識到水生絕對不是普通人,可是對方愣是當作什麼也沒發生。
\t“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隻不過是一塊探路石。有人發現了我的存在,八成想和我們合作,所以想一探究盡,同時也告訴我們他的存在。”水生對著風行雲輕輕說道,抓起一個羊腿抹上料油放在爐火中烤製。
\t“青竹幫?”風行雲一邊擦著桌子,一邊說道。
\t“不,絕對不是青竹幫,而且也不是落日魔宗。應該是第三方...”水生在爐火上翻轉著羊腿,讓它受熱均勻。
\t“第三方?是敵是友?”風行雲好像喃喃自語,又好像在對水生說。
\t“是友非敵,最起碼現在他還不會是我們的敵人。落日城越來越有意思了,一場陰謀在醞釀,我想要不了多久,一切都會浮出水麵。”羊腿在爐火中慢慢變得金黃。
\t夜色朦朧,大雪依舊在下著,沒有人知道這場雪什麼時候會停止。
\t落日城南麵對豪華的莊園燈火通明,這座莊園的主人隻是白日裏食客們口中提到的大善人張老爺。
\t張老爺並非土生土長的本地人,據說是關內來的,大約十年之前,當時的張老爺帶著幾歲大的小公子落魄到此。和所有人發跡一般,張老爺的故事也並沒有多少出彩,先是在當時城裏一個不大酒樓裏當夥計。白天工作,晚上照顧孩子。後來和酒樓掌櫃的女兒好上了,再後來入贅到了掌櫃家。老掌櫃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女婿是半個兒子,後來也漸漸讓張老爺掌管了酒樓。張老爺是個精細的生意人,酒樓在他手中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好,十年的發展一躍成為了落日城內第一酒樓,他也賺了個百萬家私,成了落日城首富。隻是張老爺並沒有像其他人發跡後那般為富不仁,反而經常施舍和幫助窮苦人,開義學,辦平民醫館。落日百姓都將他當作了萬家生佛,立了長生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