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分,楚凡燜好了海鮮飯,卞輕舞也用弟弟在海邊撿來的魚,燉了個湯,裏麵加了些自家種的青菜,別有一番滋味。
此外,卞輕舞還炒了盤青菜,炒了個雞蛋,摘了些嫩黃瓜,新鮮生菜;卞輕舟拿了楚凡給的錢,去賣店又買了些現成的熟食,豬頭肉拍黃瓜,風幹腸,臘肉,還有一隻燒雞。
本就不大的桌子,竟然擺得滿滿登登,連碗筷都沒處放了。
巧芸早就餓了,在卞輕舞忙碌的工夫,她手拿一片大生菜葉,包了些海鮮飯,再放兩片撕成條的燒雞肉,就成了一個大飯包,吃得津津有味。
另一邊,楚凡和卞奎竟然喝起了酒。這一幕要是被村裏人看見,非驚掉一地眼珠子不可。
“老弟,這杯酒我幹了,你隨意。”卞奎像換了個人似的,端起碗,把裏麵的酒一飲而盡,很有一股豪邁氣概。
他太高興了,現在還好像在做夢一般。困擾了他多少年的疾病,今竟然痊愈了,他感覺渾身舒坦,呼吸順暢,別喝酒了,就是來袋大米,他都能扛著跑起來。
當然了,喝酒是經過楚凡允許,輕舞批準的,否則,他無論如何也不敢碰酒。
他這是死裏逃生啊,比任何人都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可既然楚凡喝酒沒事,那還有什麼顧忌的?必須喝個痛快,今高興。
可他這邊喝著酒,卻不斷朝屋裏張望,他妻子翠也已經醒了,正在屋裏洗澡。她能知道自己洗澡,明她的病真的好了,可卞奎還是有些不放心,靜不下心來喝酒。
突然 ,卞奎把碗端到嘴邊,卻呆滯住,傻愣愣的看著房門處,酒水灑出來都不知道。
楚凡趕忙回頭看去,就見卞輕舞姐弟,分別拉著母親翠的手,從屋內走出來。
翠洗了澡、又換了身當年結婚時穿的衣服,頓時像變了個人似的。原本亂糟糟的長發,現在洗得幹幹淨淨,依舊烏黑亮麗,而且,好像重新剪過,變成了齊耳短發,看上去幹爽利落。
身上的紅色夾襖雖然有些舊,可穿在她身上,卻讓她好像年輕了許多,許久不曾見她笑過的卞奎,發現她竟然笑了,腮邊竟然有兩個淺淺的酒窩,麵頰白裏透紅,好像又回到了倆人結婚的那。
“當啷”一聲,卞奎手中的酒碗終於掉了下去,好在是掉在了桌子上,否則,非摔碎了不可。
而這一聲,也終於把他驚醒,趕忙站起來,激動的上前幾步,顫聲道:“翠,翠你……你還認識我嗎?”
“傻樣,都過這麼多年了,我能不認識你?”翠羞澀的白了他一眼,拉著一對兒女走到楚凡兩人麵前,突然跪了下去。
“喂……咳咳咳,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起來呀。”楚凡差點被一塊雞骨頭卡死,連忙招呼巧芸,把翠母子扶起來。
他倒是想扶,可翠經過梳洗打扮,看上去就好像三十多歲的少婦一般,偏偏長得還很漂亮,比巧芸都有過之而無不及。最讓楚凡尷尬的是,她裏麵竟然連內衣都沒穿,而她的身材還不錯,楚凡隻是目光一掃,就發現了她胸前兩點,在衣服外麵凸顯出來。
這事兒鬧的,我真不是故意的。
翠好像也察覺到自己露-點了,卻沒有辦法,麵頰緋紅的坐在卞奎身邊,勉強吃了碗飯,就快步走回房間,去收拾屋子了。
卞輕舞和弟弟隨後也進去幫忙,而楚凡在這個時候放下酒碗,認真的道:“卞大叔,有個事兒,我得跟你一下。”
“老弟你,我聽著呢。”卞奎有些醉了,他太高興了。
楚凡斟酌了一下,問道:“大叔,你相信這世上有吸血鬼嗎?”
頓時,卞奎的酒就醒了大半,瞠目結舌道:“之前……你不是,沒有吸血鬼嗎?”
“我那是騙村民的,難不成,真讓他們把輕舞抓走了,燒死呀?”
楚凡道:“實不相瞞,在前段日子,西方的血族,也就是吸血鬼,襲擊了燕京市的科研中心,其中就有一個吸血鬼逃了出來,被在海邊撿拾海鮮的輕舞姐弟遇見了。”
“當時,如果不是我恰好路過,他們姐弟的命保不住,就連你們整個漁村的人,恐怕都無法幸免。而我雖然救下了輕舞,可她已經被吸血鬼給咬了一口,但我也沒有想到,隻是被咬一口,她竟然就變成了血族的一員,也就是俗稱的吸血鬼。”
這下,卞奎徹底醒酒了,剛剛升起的幸福感,再次被絕望填滿,他喜歡輕舞,更多過喜歡輕舟。這麼多年,要沒有卞輕舞忙裏忙外的支撐這個家,恐怕這個家早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