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采石場,竟然要兩班倒的幹活,一夥人吃大魚大肉,另一夥人吃的是沒有什麼油水的土豆白菜,和發黴的大米。
最關鍵的是,楚凡愣是沒發現另一夥兒人在哪。不過,不要緊,這些人馬上就要吃完了,等他們吃完飯,肯定要去換另一夥兒,到時候自然什麼都清楚了。
楚凡和唐菲菲兩人耐心的等了二十分鍾左右,這些人終於吃飽喝足了,井然有序的過去,兩人一組,用一根木棍把裝滿飯菜的水桶抬起,朝著門外走去。
這些人的頭上都戴著礦燈帽,所以,路雖然不算好走,卻也走得四平八穩,讓楚凡很意外的是,他們竟然朝著礦場門口的傳達室走去。
因為傳達室門口有燈,所以,楚凡沒敢靠近,直到這十六個人陸續走進去之後,他才繞到傳達室背麵,迅速靠近。
無巧不巧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禿頂男子,披著一件軍大衣,哼著調從傳達室走出來,看他一邊走一邊解褲帶的架勢,分明是出來放水的。
楚凡迅速往裏麵看了一眼,發現裏麵已經空無一人,當下不再遲疑,趁著禿頂男子尿尿的當口,上前一把捂住他的嘴,並勒住他的脖子。
“老實點,我是警察!”
一句話,禿頂男子竟然被嚇得如同篩糠一般,兩條腿都站不穩了,要不是楚凡勒住他的脖子,他非癱倒在地不可。
看樣子,這裏是真有事兒啊,楚凡左右看了一眼,挾持這男子迅速來到陰暗的角落,摸出一把*頂在他的腦門,冷冰冰的問道:“你隻有一次機會,老實交代,剛才那些人去哪兒了?”
“去……去地下礦洞了,換防。”禿頂男子顫抖著道。剛才沒尿完,現在全尿褲子裏了。
還不等楚凡繼續詢問,他就哭喪著臉,把事情全撂了。
原來,這個采石場在三年前,竟然開采出了金沙,這意義可就大不相同了。正常情況下,是要重新申報,審批合格了,才能擁有開采的資格。
石頭礦和金礦,稅收能一樣嗎?那絕對是地之別,其中的巨大利益,足以讓人鋌而走險了。
如果,隻是偷稅漏稅,還有情可原,畢竟,讓誰把口袋裏的真金白銀交出去,都會心疼得要命。而且,偷稅漏稅的事情很普遍,遍大街都是。
可在這采石場裏,卻拘押了一幫外地民工,這些人都是被抓來、或者騙來的,其中有不少還是智障,就是那種有力氣,能幹活,卻智力發育不全的弱智。
這些人像奴隸一般,被囚禁在地下礦洞裏,專門淘金子。為了防止他們逃走,廠長楊明亮專門雇了一群打手,就是剛才吃飯的那些人。
這些人一共有三十多個,分成兩個班,輪流監管這些人幹活。他們就像早些年的監工一般,誰要是敢偷懶了,直接用鞭子抽,下手絕不留情。
“警官,我是被逼的。”禿頂男子哭喪著臉,道,“他們威脅我,如果我敢把事情出去,就滅我全家,我不敢呀。”
“哼,現在你就不怕被滅全家了?”楚凡冷哼一聲,道,“就算你是從犯,也足夠槍斃了。不過,如果你有立功表現,沒準連牢都不用坐了。”
禿頂男子連忙點頭:“我一定配合政府,一定好好表現。”
“那好,我問你,楊明亮在嗎?”
“他一般晚上不在礦上住,這裏的事情,都是他親兄弟在管,他每晚上來一次,把篩出來的金子帶走。”
楚凡沉吟片刻,繼續問道:“這礦上的事情,他姐夫韓德新不可能不知道吧?”
“知道知道,偶爾韓德新會代替楊廠長,把金子收走。”
“這事兒,韓省委書記知道嗎?”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楚凡又詳細問了幾句,深吸口氣站起來,對身旁的唐菲菲道:“發信號吧。”
唐菲菲從納戒裏摸出一盒禮花,放在地上點燃。很快,一個帶著尖銳呼嘯聲的閃光球噴上高空,砰的一聲炸開,璀璨的煙花,在空中爆開一個絢麗的圖案,美輪美奐。
緊接著,一顆顆禮花衝上空,就好像過節了一般,而這邊的動靜,很快就吸引了廚房裏的那幾個人,一個個端著飯碗跑出來,目瞪口呆的看著空中的煙花。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無數全副武裝的大兵,直接踹開大門衝了進來,兩條狼狗狂吠著不敢上前,被一個戰士兩槍全部擊斃。
“啪啪啪!”
廚房門口的幾個人,手中的飯碗全都掉落在地,摔得粉碎,幾個女人更是被嚇得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哭著大叫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