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一邊說著,一邊從袖口掏出一包被布包裹的東西,把它拆開,我和悠悠一眼看過去,心裏直膈應。這應該就是張大人說的那條會殺人的蟲子了,血紅透明的身體,如同蛆一般的蠕動著,這蟲子還沒死?我驚訝的看著張大人,我實在不敢相信張大人竟把一條活蟲子放到自己的袖裏,難道不怕它鑽入體內嗎?
我打了個激靈,一臉惡心的指著蟲子說:“張大人還有如此嗜好?喜歡收集蟲子?”
張大人笑了笑,用手指輕輕的撫摸著那個蠕動的蟲子說:“那倒沒有,隻是這蟲子珍貴,我也第一次見,所以一定要保管好。”
我點了點頭,一旁的悠悠死拽我的衣服,意思大概也是想讓張大人把蟲子拿遠些。我無奈的說:“這蟲子珍貴,大人就收好吧,別丟了。你可包裹好了,要是爬到你體內,可沒人知道你咋死的。”
張大人哈哈一笑,把蟲子小心翼翼的包好,又放回袖子說:“這屍體看起來像是李公公,可是不是,我發現他根本不是太監,是男人。我覺得李公公跟他應該是孿生兄弟,否則不至於長的這麼相似,可是一直無機會打聽,不知米大人是否打聽到什麼事情了?”
我搖了搖頭,其實目前我所知道的跟張大人所分析的差不多,也沒有太大進展,李公公看似很在意這個人,才會再三套我的話,我想了想說:“不如我們直接讓李公公看看這具屍體,看他如何解釋?”
張大人馬上搖了搖頭說:“恐怕不好,我開始也有這麼想過,可是萬一李公公說不曾見過,那這殺人凶手,萬一就是李公公本人,我們也抓不到證據啊。”
我聽完覺得張大人說的有理,這皇宮裏的人都像是比別人多長了個心眼,看樣子這件事情,我們還得計劃計劃。
我和張大人隨意聊了幾句,張大人看我眼圈發黑,也就要我休息,說是明日再談。
我一覺不知睡到了幾點,看了看天已經黑了,悠悠也睡著了,我悄悄的起身走到桌前,桌上還有悠悠給我留的飯菜 ,可是都涼了,這古代沒表,冷宮這邊連個打更的都沒有,我是一點時間概念都沒有,這些神人,看看太陽就知道時間,讓我佩服的五體投地,可是這晚上總不能看月亮吧……
我往嘴裏扒著飯,雖然是涼飯,也好過餓肚子,突然我聽見有人走路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我這冷宮門外白天都沒人,晚上誰膽子這麼大會出現在這裏呢?我放下筷子躡手躡腳的走到門跟前,慢慢的打開一個小縫。
不遠處一個人提著燈籠,鬼鬼祟祟的朝冷宮大門走去,我仔細的看著這個身影,覺得很是熟悉,那人打開了冷宮的大門,開了個縫鑽了進去。進去前還四處的張望,怕是有人看到一樣。
我覺得此事不對,有些蹊蹺,趕緊穿上衣服,悄悄的跟著進到冷宮,躲在靠樹林的那麵,防止被發現,那人打著燈籠四處的張望,像是在尋找什麼。隻不過他的步伐越來越慢,像是害怕的不敢往前走了。
看著他停止不前,我慢慢的轉著方向,想看看他的臉,看他到底是誰?可還沒看見,那人突然小聲的喊了句:“哥,我是二寶,你在這嗎?”
這聲音我一聽便知道他是李公公了,這皇宮裏我聽到最有特色的聲音就是他了,陰陽怪調這個詞語就是量身為他訂做。我心裏好奇,這李公公膽子跟小老鼠一樣,為何大晚上的敢自己進到冷宮裏來?
李公公依舊顫抖著壓著嗓子喊,可是卻不敢向前一步,我一想,莫非和我白天說的話有關,我騙他我在冷宮看見了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所以他現在找的哥,應該就是那句停屍房的屍體,難道他不知道他哥已經死了?
我不動聲色的站在原地看著,想看看到底怎麼回事,本來看著李公公說話的樣子,以為凶手就是他,可是他三根半夜的來找人,就證明他根本不知道那個人死了。
李公公突然跪在地上把燈籠放到一邊,雙手合一,看著空中不停的念叨:“有怪莫怪,有怪莫怪,我就是來找個人,不是存心打擾你們,千萬別嚇我,我膽子小,經不住嚇。”這說著說著,就成哭著說了。
我在一旁無奈的搖了搖頭,心想這閹人閹的是膽子吧。這半天也沒看見有什麼東西,沒聽見什麼動靜,至於被嚇成這樣嘛。要是那晚跟我來,還不被那個上吊的死人嚇死?我心裏想著,就順眼看了看發現屍體的地方。
我頓時覺得身體發麻,汗毛也豎了起來,我不禁捂住嘴巴,天哪,昨晚上吊的地方的那個人又在樹上掛著,那人我明明記得她掉下來了啊,還摔在地上,怎麼又掛在那裏了。我不敢相信的往後退了幾步,一不小心栽倒了樹坑。發出了聲響。
“誰?是誰在那?”李公公顫抖的喊著,幾乎快要破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