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我拿著珍妃的衣服奉命出宮辦事,皇城跟前就是不一般,一片繁華景象,街道兩旁店肆林立,到處都是吆喝買賣的聲音,青石街道,綠柳垂岸別有一副景象。看著路上的車水馬流,紅磚綠瓦。我心中暗暗讚歎著。
根據珍妃娘娘給我的地址,我找到一處藥房,雖然不大,也算別致。門口一座青石牛,低頭飲水,很是特別。我放眼望去,一排店麵門口幾乎都是石獅,隻有這家門口是頭青牛。
走到店內,一股中藥清香撲鼻而來,櫃台上趴著一個不到十五的的小男孩,打著呼嚕,完全不知我的到來。我故意咳嗽了兩聲,小孩猛的驚醒,趕緊招呼說:“師傅遠行了,看不了病,要是抓藥的話,把藥單給我.”
走了?那我豈不是白跑一趟。珍妃說過,隻能找他。我歎了口氣說:“也罷,那我改日再來。”
剛走出門口聽見藥童喊了一聲“師傅。”我轉頭一看,一滿頭銀發的老人踉踉蹌蹌的走到藥房。老人一看我看著他,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我,問道:“你有何事?”
我趕緊走到跟前說:“我想讓您幫忙看個東西。”
老人捋了下花白胡子不屑的說道:“老夫看人,看病,就是不會看東西。”
我一下被老人的話噎住了,這藥房理當看病,可是這麼一說難道是不接我這活了?我頓了頓說:“您看看這衣服可有病?”
老人哈哈大笑了起來:“有趣。有趣。老夫看了大半輩子的人,第一次看衣服,既然你說這衣服生病了,我就幫你看看。”
我趕緊把包袱拿到老人跟前,剛打開一角,露出衣服一角。老人一把按住我的手,表情嚴肅的說:“走,到裏屋說話。”
我好奇的跟著老人,心想這古人怎麼做什麼事情,都跟做賊似得。老人進到屋裏,歎了口氣說:“你是珍妃派來的?”
我愣了一下,這老人難道是世外高人,什麼都知道。看著老人,我一時之間竟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說是,那豈不把珍妃暴漏了?如果是不是,老人既然能說出珍妃,自然是有把握,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嘛!
老人看我半天不說話,便開口說:“你不用擔心什麼,我就是給珍妃娘娘看完病,告老還鄉的賈太醫。”
這麼一說,我想起珍妃說過,給她把脈的太醫讓他告老還鄉了。原來就是他。我點了點頭,打開了包袱,賈太醫一看衣服上的血漬,搖了搖頭說:“我早就猜到。這保不住的就是保不住啊。”
我一看這賈太醫似乎什麼事情都知道就想不如就乘此打聽打聽,就趕緊問道:“大人說是什麼保不住?”
賈太醫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拿起桌上桃子說:“我說的是這桃子,未長好,便被人摘下。這一口咬下汁液酸楚啊!”
我看著眼前這頭發花白的賈太醫不得不佩服的五體投地,幾句看似沒關係的話,卻把這事情都暗示了。可是聽他話語意思,他似乎本就知道珍妃的孩子保不住。我還想繼續問問,看看有沒有什麼發現。可是還沒等我開口,賈太醫先說了話:“老夫先幫這衣服看看病”。
賈太醫把衣服拿到一處,又是煙熏,又是泡水,折騰了老半天,然後走到我跟前,搖了搖頭說:“這衣服沒病。麻煩你轉告珍妃娘娘,我盡然已經告老還鄉,自不想與皇宮再有何瓜葛,切望成全。”
我看套不出什麼話來,有些無奈,便直接問道:“您以前是太醫,你說珍妃的孩子保不住,是你意料之中,那你定是知道真相。我不多問,隻希望太醫能告訴我,這是人為,還是天意?”
賈太醫哈哈一笑說道:“大人,你要的不是答案,是老夫的命,也罷!也罷!老夫告訴你,這既是人為,也是天意。”
我一聽,心裏不由的覺得不爽,這左問,右問,就是問不出個結果,就是求他給個提示,還是模棱兩可的。我沒好氣的說:“賈太醫,你是被珍妃娘娘逼著告老還鄉,心裏不舒服。不願意幫她吧?何必跟我玩文字遊戲,繞我呢?”
賈太醫不慌不忙的把衣服收了起來,扔到了火堆裏說:“衣服沒病,帶回去容易讓娘娘擔憂,不如在此燒毀。我想大人沒事了,那請您回去吧。”
我一看這是下逐客令啊,竟然賈太醫不願意多說,我也不好強問,隻好點頭離開。走到門口賈太醫指著石牛說:“這石牛是在喝水啊,若不想喝,你能強按頭?”
我點了點頭,明白了賈太醫的話,賈太醫是說這告老還鄉是他本意,沒人逼迫。自然沒有情緒存在故意躲開我的問題。我想賈太醫應該隻是想安穩的過個晚年。能讓賈太醫小心成這樣,守口如瓶的人,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