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沒有開燈,床鋪很軟。
江昔的頭腦裏隻來得及閃過這兩個念頭,身下便立刻傳來涼意。男人的動作極其粗魯,仿若從來沒有碰過女人一般。
“江昔,你不就是想讓我要你嗎?成全你!”
陸沉臨顯然已經怒到了極點,他的橫衝直撞中沒有半點的憐惜,仿佛身下隻是一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一樣。
江昔唯一能做的是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的呻-吟溢出嘴唇。
期望中的情-事真正到來的時候卻不啻於一場酷刑。
漫長的折磨持續了很長的時間。
終於等到陸沉臨發泄夠了,他抽身起來,伸手捏住了江昔的下巴,力量大得幾乎要將骨頭捏碎。
江昔艱難的垂下眼瞼,已經適應光線的眼睛看到了陸沉臨緊繃的臉部線條,他黑眸中的那道目光像是看見了最肮髒的細菌一樣。
“江昔,我本以為你已經不能再狠心了!”
“誰知道,你連一個躺在病床上的病人也不願意放過!這個病人還是你的親妹妹,你親手逼成現在這樣的親妹妹!”
“蛇蠍都不能形容你的惡心和冷血!”
清冷的聲音裏充滿了厭惡。
江昔一顫,睫毛微微動了動,這惡毒的語言就像是一把小刀剜緊了她的心髒。她鼓足勇氣把眼睛閉了起來,不去看陸沉臨逼近的逐漸逼近的俊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不就是想要個孩子嗎?何必去跟父親告狀,用雲舒來威脅我!”
陸沉臨俊朗的眉峰皺得很緊,聲線中除了厭惡還增加了嘲諷。
嗬——
又是雲舒!
和陸沉臨從小一起長大的,明明是自己,到現在他心心念念的卻是那個女人。
何苦啊!
一種巨大的絕望漫上心頭,江昔羽睫微垂,不聲不響的斂去心底所有的波瀾,盡量若無其事的反問道,“我說沒有,你信嗎?”
“沒有?”
陸沉臨口中發出一聲幽涼的嗤笑,一抬手,用力將江昔的頭扔在枕頭上麵,雖然不是硬物,但由於力量太大,還是讓江昔整個人“嗡”的一聲懵住了。
“自然不信!”
陸沉臨站起來,四個字咬得很重,沒有一絲溫度。
江昔無聲地笑起來,目光中隻剩下蒼涼的絕望,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說?
陸沉臨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目光越來越冷,終於變得索然無味。他轉身開門走了出去,很快又拿著一個藥瓶走了回來。
“吃下去!”
他把藥瓶扔給江昔,上麵的圖案刺眼得讓人心酸,江昔偏過頭不去看他。
這個行為再次讓陸沉臨怒火中燒,他像一頭猛獸一般撲上床去,又一次捏住了江昔的下巴,將她巴掌大的臉舉了起來。
“我絕不會讓你這種肮髒的血脈繼續延續下去!”
江昔拚命掙紮,一個小小的藥丸還是被強硬的塞進了嘴裏,緊接著粗糲的大手向上一抬,藥丸順著喉嚨滑進了她的肚子當中。
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出來。
這個男人到是想得周到,即使是暴怒之下也不忘了給她吃避孕藥,果然是任何時候都不會留下一絲絲的疏漏。
江昔的眼淚沒有獲得半分的同情,更不可能讓陸沉臨心軟。他眼神輕蔑的鬆開手,長腿一邁,走下床去。
這一次開門之後便沒再回來,甚至連自己的外套都沒有拿。
但凡碰過江昔的東西,他都覺得髒。
望著空蕩蕩的臥室,隱忍已久的眼淚終於順著臉頰流進了嘴裏。
江昔張大嘴巴,急促的喘息著,她無聲的嚎啕大哭,五髒六腑似乎都要攪在了一起。
下半身撕裂般的疼痛和胸口大石頭一般的壓力讓她全身發軟。
是時候該結束了。
求之不得的愛情就不要強求,贏不得的人心再糾纏下去隻會是更多的侮辱。
所以,哪怕是把心剜下來一塊,也必須要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