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陸沉臨冷冷一笑,舔了舔唇,“跟你這樣的女人在一起糾纏了這麼久我都沒有瘋,現在怎麼可能瘋呢?”
“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在跟別人說要離婚的事情!”
“要說也隻能是我來說,你,沒有資格!”
江昔的動作停了下來,眉間的清冷慢慢褪去,漸漸凝成了諷刺。
“那陸總準備什麼時候提離婚的事情呢?”
“你不是一直都喜歡江雲舒嗎?現在她也醒了,你們正好雙宿雙飛,我又何必用婚姻束縛著你尋找真愛呢?”
陸沉臨微眯起了眼睛,他審視著江昔的表情,想知道她是否是真心的。
江昔也毫不畏懼的跟他對視,眼底的譏諷徹底被淡漠占據,她真的是真心的,這個陸家少奶奶她當得太累了,這個人她也喜歡得太苦了,她是真心想要成全他們。
陸沉臨從她的臉上讀出了她想表達的意思,但這個認知讓他更為憤怒。
沒有任何預兆,他咻的一拳砸了出去,江昔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拳風掠過耳邊,他的拳頭重重的撞在了牆壁上麵,綻出朵朵血花。
江昔看得自己的手指骨都禁不住疼起來,她忍不住“嘶——”的一聲,伸手抓住了陸沉臨的胳膊。
“你在發什麼瘋!”
雖然說了一百次要和他斷絕關係,但真正看到他受傷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心疼。
江昔冷著臉去拉抽屜,想要拿出繃帶和消毒水替他處理。
剛拉開抽屜,卻被陸沉臨一把捉住下巴,凶狠的推倒在了床上,他的唇邊慢慢升起一抹就明了和諷刺交織的笑容。
“我知道了!”
“除了你還有別的合適腎源的消息是你放出去吧。”
“姓顧的也是你找的,你們倆把事情鬧得風風雨雨,就是想讓父親知道,再幫你出頭。”
“這招欲擒故縱真是玩得妙極了!不愧是聰明絕頂的江大律師!”
江昔倒在柔軟的床上,手裏還捏著消毒水的瓶子,冰涼的觸感從指間蔓延到了心底。
“如果你覺得的我是這樣的人,那就這樣吧。隨意!”
她掙紮了一下,發現陸沉臨抓得並不緊,她伸手推開他,順便把消毒水瓶塞進他的懷裏,徑直繞過他走進了浴室。
裏麵傳來水聲,陸沉臨隔著半掩的門看見她在洗手,心情越發的沉鬱起來。
他以為江昔會解釋或是和自己針鋒相對,那都是在意料之中。
但現在這種平靜,反而讓他覺得心裏空蕩蕩的,這種一拳打空的感覺,讓他又是憤怒又是煩躁。
江昔洗完手,麵無表情的從他身邊走過去,擰開門把手的時候還友好的提醒了一句,“手上的傷口最好及時處理,否則感染了,可是會影響你陸大總裁形象的。”
陸沉臨聽見她清淺的腳步聲走進了書房,聲音清朗的跟陸父告別,稱呼還是“陸叔叔”。
他攥了攥拳頭,對指骨上傳來的疼痛渾然不覺。
窗外的天空已經暗成了墨色,陸沉臨一個人坐在沒有開燈的房間當中,神情晦明變化,陰晴不定。
期間陸父進來了一趟,他的怒意顯然還沒消,對著陸沉臨又是一通訓斥,告訴他要是不處理好和江昔的關係,不要怪他翻臉不認人。
陸沉臨的臉色冷靜得如萬古不變的冰山,隨他怎麼說也不答話。
陸父訓斥了一通,氣消得差不多之後,也隻剩下無奈。
這小兩口的事情,他這個做父親的再怎麼用力,能維持的也隻不過是表麵上的關係,夫妻間的感情隻能靠他們自己解決。
等他一臉陰鬱的離開之後,陸沉臨又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床墊上。
“可惡!”
什麼時候這個愚蠢的女人也有本事擾亂自己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