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日,李淩從未踏出木屋半步,看著床上熟睡中眼角還帶有淚痕的戰鋒,他的心中又是一陣感慨。
正是因為戰鋒,讓他想起來自己的父母,以及闊別已久的鎮遠鏢局。
在他十年閉關之後,這還是第一次真正的放鬆下來去想自己的父母。
“不知父親母親可好,鎮遠鏢局現在怎麼樣了,虎子那小子不知娶媳婦了沒有,難不成還三天兩頭去紅樓?”
不知不覺,深埋在他腦海深處的那些記憶往事一時間全都湧了出來,就連他這個究久經生死邊緣的堅毅青年也生出濃濃的思鄉之情。
時間在記憶的流動之中飛速而過,不知不覺已是天明,略有些疲倦的李淩從床榻邊緣走到窗前,望著穀外逐漸升起的朝陽,心中暗自做下決定。
“等仙府之事過去,一定要回家探望他們二老。”
殊不知,修真界風起雲湧變幻莫測,一切又豈是他能料想到的。
當陽光將整個落仙穀照亮之後,穀中戰家弟子突然急衝衝的朝著李淩和戰鋒所在的木屋跑了過來。
李淩站於窗前見他行事匆忙,以為又出了什麼事情,當即小心開門將身體讓了出來,而後又悄無聲息的關上房門,這才對著跑過來的弟子說道。
“這麼大驚小怪,出什麼事了?”
那弟子慌忙朝李淩行了一禮,急聲說道:“雲長老不見了?”
李淩一聽倒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雲清揚為人心胸狹窄,若是繼續呆在戰家還不定出什麼事情,現在自己走了倒挺好,於是他不慌不忙淡然說道。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那弟子聞言稍稍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見李淩轉身就要回到房中,這才又喊了一聲。
“淩長老,雲長老他不見了!”
李淩回頭望了那弟子一眼,很平淡的說道:“人各有誌,他想走就走吧。”
這時,旁邊的木屋中走出一人,正是剛起來的素心,當她聽到那弟子的話後,心中一震,再三思量之後還是朝著李淩走了過去。
看著素心走來,李淩輕瞄了她一眼,問道:“你有事嗎?”
素心一開始依舊不敢直視李淩,但當她聽到李淩話音柔和沒有一絲殺意的時候,方才緩緩抬起頭,有些怯懦的說道:“你就這麼放雲清揚離開?”
李淩聞言有些納悶,隨即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雲清揚就是引你到落日森林中的黑衣人,也是他告訴歐陽德落仙穀的位置!”
李淩一聽臉色劇變,當了問了一聲:“你怎麼不早說!”
隨後便禦劍而起,直奔穀外而去。
等到李淩消失之後,恍然清醒的素心才是低聲呢喃一句:“我早就想說,可是你根本沒給我機會啊。”
等李淩剛飛出落仙穀,就發現一個很重要的問題,那就是自己根本不知道雲清揚逃往何處。
就在這時,身後突然射來一道靈光,神候的老臉就幾乎貼在了他的臉上。
“小子,去哪裏玩,也不帶上我,真不夠意思。”
李淩被他這老臉嚇了一跳,急忙後退出幾步,隨後便一臉激動的拉著神候笑道:“你來的可真是太及時了。”
神候聞言心中惡寒,急忙向後退出兩步,躲開李淩的雙手,撇著嘴不滿的說道:“你小子肯定沒安好心!”
李淩訕笑一聲,慌忙擺了擺手,迫切的說道:“哪有啊,我就是想讓神候前輩幫我探查一下雲清揚往哪處走了。”
神候一聽大笑一聲,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這你算是找對人了。”
說罷,他便從戒指中掏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小蟲子,屁股上還一閃一閃的,像極了深夜樹林中若隱若現的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