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人有多麼的悲傷,太陽照舊會升起來。
轉眼間,距離洛宇犧牲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這天,餘豆和海心陪著洛言從後山的宗門墓地歸來,三人心情都有些沉重。
今天是洛宇的三七,三人買了些祭品上山燒了,又陪著洛言在山上呆了會,一直到午後才回到小院。
回來後,洛言一個人坐在屋裏想事情,餘豆和海心在院中的花圃裏收拾靈草。沒了洛宇,洛言的生活費都是個問題,雖然他從來都不是紈絝子弟,但是窮文富武,即便是內門弟子要想修成正果也少不了家族的支持。除了宗門每月的補貼,洛言也沒其他進項,像他這個年齡的武者,也做不到獵捕靈獸換錢,所以幾人商量過後,就用積分換了些靈草種子,種在院子裏,一方麵自給,另一方麵也可以換些錢財。
餘豆邊剪枝葉邊碰了碰海心低聲問:“哎,金蓓怎麼沒來啊?雖說她跟老大還沒成事,但是好歹……這種場合怎麼能缺了她呢?”
周海心臉色瞬間變冷,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冷哼一聲道:“有病!”
“有……”餘豆被噎了一下,沉吟了下又問,“哎,她跟老大是不是吵架了?這金蓓也真是的,都什麼時候了還耍脾氣!”
“哢嚓”周海心一剪子將一株靈草剪為兩段,胸脯起伏了下,想說什麼終究沒說出口,賭氣般的擲了剪子站起來回屋了。
剛進屋,海心就嚇了一跳。洛言斜倚在椅子上,臉色蒼白,直冒虛汗,她驚叫了一聲,趕緊過去為他倒了杯熱水,嗔怪道:“你不舒服怎麼也不說一聲!”
洛言勉強笑了笑,道:“沒大事,可能是在山上吹了風,又沾染了邪氣吧,我休息會就沒事了。”修煉元力的武者在一般情況卻是不容易得病,但是像洛言這種心情低落甚至極度悲傷,又頻繁出入墓地這種陰邪之氣濃重的地方的人就不好說了。
周海心不滿地瞪了他一眼,一邊攙扶他回房休息,一邊吩咐張寅去請大夫。
過了許久,一個藥殿的老頭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過來,把了脈,又留了張字跡潦草的藥方,也沒叮囑什麼,就鼻孔朝天的走了。
“驅邪草!”周海心看著藥方上的藥名直接來火了,“他怎麼能開這麼猛的藥!好端端的綠元上階也受不了啊!何況你還病著!”
洛言低頭啜了口茶,淡然道:“我認識他,隻不過是一個在藥殿待了六十年連三級醫師考核還沒過的學徒,你能指望他開出什麼好方子?”大陸的醫師是很尊貴的,畢竟武者也會受傷,也有生老病死,而武者的身體不是普通的郎中能治的。醫師分為九級,級別越高越厲害,據說九級醫師可以活死人肉白骨,而馭風帝國的宮廷首席醫師就是個六級醫師,而這已經是大陸上已知的第一醫師了。由此可見,醫師是多麼的難成就。
而像鯉躍宗這等中等門派,想要成為藥殿長老,首先要有四級醫師證,當然一些小門派有個二級就不錯了。
而剛剛那個老頭名叫張學究,今年已經八十多歲了,在藥殿待了六十年,卻隻有二級醫師資格證,也可看出他的資質是有多麼的平凡了。
“真是欺人太甚!以前洛殿主在的時候也沒見他們如此怠慢!”周海心憤憤地罵了句。
“好了,藥殿的人本來就不歡迎我,現在程先在前邊橫著,藥殿的徐長老又不在,他們哪敢向我示好?”洛言勸了她一句,就吩咐張寅去找吳廣陵幫忙。那張方子他看了看就扔在了一遍,吃這副藥——找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