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墓地上方的空氣一陣波動,一名花白頭發,目光深邃的老者自虛空中踏了出來,看著墓地的亂象,長歎一聲:“在死人的安息之地鬧事,你們也不怕遭報應!”
說話間,老者袍袖輕揮,剛剛還威風凜凜的山羊胡登時倒飛出去,口鼻噴血,委頓在地。剩下的殺手也沒討到好去,黃元們直接翻著白眼下地獄了,兩個綠元均還留著一口氣——估計是為了問訊。
洛言震驚地看著他,在他的印象裏就算是宗主,甚至是兩名太上長老也沒能像這樣輕描淡寫間就廢掉一批不弱的殺手的。
老者轉頭看著看著他,時而點頭時而搖頭,足足有半刻鍾才無奈地道:“你這小子,還真是不讓人省心哪!好好的身體都讓你給折騰壞了。”
洛言詫異地打量著他,疑惑地問:“前輩,認識我?”
老者古怪地笑了笑,走過去在他身上輕拍了兩掌,又往他嘴裏塞了顆丹藥,洛言頓時覺得身上暖洋洋的,似乎有一股柔和的力量在修複著他的身體,正要道謝,老者就先開口了:“我這隻是延緩你傷勢的爆發,你趕緊把這裏的事情處理了,然後跟我走。”
“為什麼?”洛言脫口問道。
老者憐惜地看了他一眼,眼裏有頗多無奈:“你說你這孩子,我都給你封印了,你又衝開它幹什麼?而且還是在丹田破碎,經脈受損的情況下。你也不想想,這麼一股龐大的力量是現在的你能駕馭的嗎?再不救你,隻怕你待會兒就得因經脈寸裂而死。”
洛言臉色一變,又氣又急地道:“原來是你封印的我!你沒事幹了呀!”
老者翻了翻白眼,哼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呸!你算什麼好人!頂多是一幫倒忙的老家夥!”餘豆拖著雁翅刀自半山腰氣咻咻地趕來,怒視著老者,“小爺我剛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在刀上,想一刀劈死他呢,你這就把他給弄死了!害得小爺我一刀劈空,直接撲到山下去了!”
樂賁自另一邊帶著周海心爬上來,開心地道:“怪不得前輩能及時趕來救我們,原來是你小子倒黴了啊!”
“你!”餘豆瞪他一眼,踉踉蹌蹌地走過去扶著洛言坐好,又找了些熱水給他喂下,才抱怨道,“這他奶奶的是誰啊!咱們都到這兒來了,還有人想殺咱!”
“對了,蓓兒!”洛言掙紮著要起身,催促餘豆扶他起來,“快,扶我去蓓兒那兒!”
洛言抱著金蓓的屍體,希冀地望向老者,問道:“前輩,還能救麼?”
老者看了一眼屍體,就搖頭道:“我也不是神仙,這丫頭先是被人淩虐耗了太多的元氣,然後又是一路飛奔,最後被人用毒箭射中要害,是真的沒救了。”
洛言沮喪地低下頭,抱著金蓓嬌小的身體發呆,鼻端嗅著她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氣,仿佛還能依稀聽見她嬌憨地喊他:“言哥哥!”
“唉,這丫頭也不容易,以一己之死洗清半生罪孽,也算是得到了解脫,你,想開點,以後路還長著呢!”老者捋著胡子看著洛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