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您不能進去!”
“讓開!”
……
一處陰暗的甬道中,一眾黑袍下人誠惶誠恐地攔截著一臉寒霜的段羽軒。
“我再說一遍,都給我讓開!到底是我是少主還是你們是少主!”段羽軒邊吼邊一腳踹在一名攔得最凶的守衛身上,將他踹得半天沒爬來。
長長的甬道帶著滲人的寒意,雖然每隔兩步就有一盞油燈,但仍無法驅散這滲到骨子裏的黑暗。甬道兩側的牆壁上是精美的白玉浮雕,那一幅幅生動的畫兒如今卻都掩藏在了黑暗中……
“讓他進來。”忽然,甬道一側的青銅門內傳來一個音色醇厚,卻帶著倦意的男聲。
一眾下人紛紛躬身讓開,段羽軒瞪了他們一眼,自己費力推了門,衝了進去。
一進房間,他就直奔書桌後麵那個將全身都籠罩在黑袍中的男子,一腳踢開攔路的物什,他氣急敗壞地拍案吼道:“你告訴我!岑子佩她為什麼會在星漫?這是你的主意還是岑耀的意思?你們知不知道讓她一個弱女子去執行那樣的任務有多危險?你們隻知道你們的大業,可曾有一點想過她?她……”
段羽軒還待再罵,黑袍男子已經抬起了看不清麵容的臉,隻一雙洞徹人心,滿是滄桑的深邃眼睛露在外麵,他蹙眉道:“是她自己願意去的。”
“自己?願意?”段羽軒冷笑一聲,“這次你們又拿什麼威脅她?是她母親的遺體,還是她的清白?我真懷疑岑耀到底是不是她親爹,你又是不是一個有兒子的人,你們怎麼能這麼冷血!”
黑袍男子嘴角勾了勾,也冷笑道:“冷血?軒兒,你還要我教你幾遍?成者王侯敗者寇,一將功成萬骨枯,兩個空間之間遲早有一戰,我們既然押了星落,那就要為以後打算,否則,最後我們地底世界隻會落得裏外不是人。”
段羽軒臉上現出不耐煩的神色,他砸著桌子,吼道:“我不管你們有什麼雄心,反正你們就是不能拿我媳婦去冒險!爹,你別忘了,她不但是岑耀的女兒,更是您未過門的兒媳婦!”見黑袍男子臉色驟然沉下來,段羽軒暗罵自己壞脾氣,隻得放緩了語氣道,“爹,咱們現在的日子不是挺好的麼?你看,咱們族人都是暗屬性的,這裏接近黃泉,透出的氣息也是純正的暗屬性的,搬到陽光下,族人們反而會受不了。既然如此,您又為什麼非要去爭那塊雞肋呢?岑耀他愛戰爭就讓他自己發動去,咱們過好咱們的日子就行了!”
黑袍人沉默了一會兒才蒼聲歎道:“看來是我平日太寵你了,寵得你不知天高地厚,寵得你毫無理想,為父的雄心,為父的霸氣你到底遺傳了幾分?”
段羽軒嗤笑道:“你那不是雄心,是野心!為了一己之私,就攪動天下戰爭,你可真自私!”
“住口!”黑袍人眼中迸射出凜冽的寒光,刺得段羽軒打了個哆嗦,前者衝門外低吼道,“來人!給我把少主帶下去,沒我的吩咐不得放他出來!段羽軒,噬天大法你究竟練了幾層?憑你的資質二十歲之前進階武尊毫無問題,可你現在呢?還是個藍元!這些日子你到底幹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