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場大戰,大家都累得要死,可是身為周家唯一直係後裔的周妍卻依然拖著疲累之軀前去應酬各大家族的代表們,而善後的事情則交給那名很機靈的滿管事,至於他會不會在善後過程中公報私仇,就不是周妍操心的事情了。
洛言見沒自己什麼事了,打了哈欠,轉到一直沒被波及的後院隨便找了間客房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倒頭就睡。
前院一直吵吵鬧鬧,後院也被折騰得雞飛狗跳,某人也就一直沒有睡好,腦子裏總是感覺紛紛擾擾的,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月上中天才結束。
月光清冷,照著關外的沙丘,那滾滾黃沙似乎都在銀月的照耀下化作了白色。
就在這白色的沙浪中,一行殷紅的血跡蜿蜒,是那樣的刺眼。而血跡盡頭是兩個相互攙扶,狼狽萬分的人,這自然就是重傷的周聚和人人喊打的農品藥。
周聚重重喘著粗氣,每喘一口氣就帶著一團血沫,胸腔裏時而像火燒一般,時而又像藏著一塊寒冰,令他痛苦萬分。而農品藥也是精神萎靡,走路的腿都不利索了。這不能怪他,原本就是一個不精通元力的醫師,為了逃出冀州他是在周聚的幫助下沒命的跑,自然受不了了。這就好比一輛普通的木板車被一頭七階狂狼硬拉著奔跑,速度上去了,硬件設施跟不上啊,硬要堅持的話,肯定少不了車毀人亡的悲劇!
又行了一段路,周聚一個踉蹌,身子晃了晃,一頭栽到沙地上,再也起不來了。農品藥費力地挪過去,在懷裏摸索了一陣,摸出一個小紙包,猶豫了一下,歎氣道:“唉,本來是保命的東西,現在情況緊急,就便宜你了吧!”說著,掀開周聚的衣服,小心地將藥粉撒到前胸傷口上,又用唾液暈開,使勁揉搓著,慢慢的,藥粉滲進皮膚,那些青紫的瘀傷竟慢慢消退了!
“嗬——嗬——”周聚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虛弱地問道,“這東西,能治內傷麼?”
農品藥看白癡一樣看他一眼,哼道:“這東西可是治療內傷的極品,要不然我會隨身揣著它?”
“嗬——嗬——”周聚又噴出一大口血沫子,虛弱地躺倒地上道,“我先歇會兒,有情況的話再叫我。”
“哦”農品藥點點頭,粗粗處理了周聚的傷,看他大睜著眼睛看著天上的銀月,奇道,“你在想什麼?”
周聚眨了眨眼,苦笑一聲:“還能想什麼,可憐我籌謀半生,卻落得這麼個下場……連兒子也……”
“快別想你兒子了!”農品藥吹著亂蓬蓬的胡子癱坐在沙地上,有氣無力地揮手道,“要我說,你就是太寵你那兒子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喲,您還知道兒子是不能寵的啊!”就在這時,一個極具魅惑氣息,卻又冷冰冰的女聲在不遠處響起,而後一團濃鬱的黑霧籠罩了這片區域,霧中女子冷冷地道,“效忠少主,或者死!”
不多時,霧氣慢慢消散,原本癱在地上的兩人卻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