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而某人在某一個明月皎皎,群星暫退的深夜,硬生生灌下了幾大壇特級杜康酒,所帶來的後果就是宿醉不醒,第二天正午睡醒後,睜開眼看人都是重影的!
一直待到第三天,洛言才跟眾人擁抱告別,獨自踏上了東去的道路。
西域風沙居多,除了草木繁盛的夏季,基本上五天裏有三天是揚塵的天兒,此時狂風繞著綠化隔離帶憋屈地打轉,將一聲聲不甘的怒號傳入人們耳中,黃沙道上的行人一個個倒是依然泰然自若,絲毫沒有因此而害怕。
“哎,兄弟們加把勁!過了前方的關口就到汾陽城了!”一處稀疏的樹林所遮蔽的道上,一個手提馬鞭,赤裸著上身的漢子大聲招呼著正在休息的眾人。
“柯大哥,我看是你想去城中找姑娘吧!”一個精瘦的漢子偏著腿坐在鏢箱上,一邊敲著酒葫蘆一邊大笑道,他這一笑,眾人全都“哄”的一聲笑開了。這些常年走南闖北靠押鏢為生的漢子本就被這漫漫黃沙磨出了豪爽的脾性,再加上這一路無事,自是無聊得很,難得有人撞到槍口上供他們調笑,此時也顧不得上下尊卑了。
“你個死猴子!老子哪點虧著你了,竟敢取笑老子,吃我一鞭!”壯漢嘴裏罵著,手上不停,那鞭子劈頭蓋臉地就抽了下來,精瘦漢子一見不妙,自是不肯吃虧,急忙跳下車來逃跑,就這樣,兩人一追一逃,反倒逗得大家大樂。
前邊的哄鬧自然掩飾了後邊的異常,隨著“吱呀”一聲,倒數第二個鏢箱掀開了一條縫,一張黑乎乎的小臉探出來瞅了瞅,然後整個人麻利地跳將出來,小心地合上箱蓋,貓著腰鬼鬼祟祟地向林子摸去。
直到漢子們的笑鬧聲幾乎聽不到了,小個子的家夥才鬆了口氣,慢慢直起腰來,抬起髒兮兮的袖子擦了擦臉,被擦的地方立時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呀,好髒啦!”小個子看看袖子上的黑泥,有些不好意思,這一路上他為了逃避抓他的人,易容不精的他隻好拿些泥巴什麼的塗抹在臉上來掩飾本來麵目,此時暫時安全,自然渾身不舒服,一定要找個地方洗掉才行。
小個子轉悠了一圈,才勉強在一處僻靜的流水處蹲下,一邊警惕地看著四周,一邊掬起一捧清水潑在臉上,隨著清水的浸透,那些黑泥紛紛脫落,慢慢露出一張膚光賽雪,巧笑倩兮的瓜子臉,她竟然是一個身材嬌小的少女!
盡管是在逃難,少女依舊拿出絲質的帕子,對著水麵,仔細地擦拭著每一寸肌膚,不放過一小塊汙漬。少女的肌膚保養得真的很好,不同於那些庸俗女子,她即便不施粉黛,僅僅素顏也讓人自歎弗如。擦幹淨了麵部,她懊惱地撓著頭發,小聲嘀咕道:“完了,臭死了!人家不要啦!”清脆悅耳的聲音帶著妙齡少女特有的靈動,此時隻見她眼珠轉了轉,看看四周,臉上露出得意而羞澀的神情,小瑤鼻微微上翹,帶著點孩子氣。
下一刻,她已經寬去了外衣,躲入了一片樹蔭中,隨著衣服一件件丟出來,那裏漸漸響起了“嘩嘩”的水聲,其中還夾雜著少女清靈的哼唱聲:“啦啦啦啦~本……我就是聰明~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