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早有心理準備的阿不在藥物熬製之前就威脅袁犀嬰搬到了別處去住,沒辦法,鼻子太靈了也是個麻煩。
袁犀嬰看看捂著鼻子蹲在窗前幸災樂禍的阿不,再從樓上探頭瞅瞅院子中麵孔扭曲的洛言,不由歎道:“你也忒沒良心了吧?你主人都這樣了……”
“良心值幾個錢?”阿不白他一眼,嗤笑道,“活該,誰讓他不聽勸的!還大補呢,我看他喝下這玩意最少半個月吃不下去飯!”說著,尾巴一掃,拽拽地回去睡覺了。
“洛公子,洛公子!”袁利捏著鼻子搖著手中的表格在院子外揚聲喚道。
“什麼事?”洛言小心地端著碗走過去,袁利趕忙不著痕跡地向後退了一小步,訕訕地道:“那個,明天參賽者就要去廣場驗明正身,然後進行分組初賽了。您看是不是……”
洛言愁眉苦臉地看著那黑乎乎的東西,隨口道:“不是說達到紫元的就可以直接進入複賽麼?十天以後我再去。”
“呃……您,確定?”袁利眨眨眼,很費力地想要從洛言眼睛裏看出心虛地成分。雖然他替洛言提交報名表的時候就知道洛言是紫元‘初級’,但是內心裏還是不太願意相信的。
“嗯。”洛言鼓起勇氣,低頭抿了一小口藥糊,立刻被熏得胃裏翻江倒海,強忍著不適虛弱地道,“麻煩您到時候先帶著子衿去一趟吧!”說著也顧不得應付,放下碗就衝向了花叢,片刻後,那裏響起了一陣嘩啦聲……
為了能有給考官麼一個好印象,岑子衿晚上也搬到了他處,唯恐被藥物熏臭了不討人喜,據伺候她的小丫鬟說,岑大小姐睡前洗澡換了四桶水,撒了無數香料——這讓洛言更加擔心考官們的鼻子。
第二天早上岑子衿走時還特地遠遠看了一眼安靜的聽雨閣,對洛言的將要進行的蛻變頗有些擔心——萬一變成臭烘烘的家夥怎麼辦?
而此時,洛言已經在藥物的幫助下,隻用了一夜的功夫就將血引訣第一層練了個七七八八,身體內血量增加了大約三成。這讓他十分的舒服。
之後幾天,小樓裏的血腥氣逐漸濃鬱,洛言的身體表麵由紅潤轉向殷紅,到了最後整個身體如球一般膨脹開來,隱隱有爆炸的趨勢,而皮膚上也開始不斷有血汙滲出,洛言整張俊臉也因痛苦變得越來越扭曲,可他卻無法停下血引訣的運轉……
也不知過了多久,天開始淅淅瀝瀝的下雨,他耳邊聽著清脆的雨聲,那痛得麻木的神經開始漸漸又有了知覺,他緩緩睜開眼,身體已經恢複了原本的大小,隻是上麵結滿了血痂,原本的白衣滿是血汙,緊緊地貼在身上,極其難受。
他既然已經醒了,自然不肯忍受身上的肮髒,急忙喚了人來燒水洗澡。足足換了三池水,洛言才見著清水是啥模樣,仆人們看著一桶桶血水往外提,均心驚膽戰,某些缺乏見識的甚至對武道產生了恐懼……
洛言飽餐了一頓,才發現可憐的煉丹師已經將第二個療程的藥物熬製好了,在端上了一碗更加腥臭的藥糊後,煉丹師落荒而逃,從此開始了一門獨特的研究——論混合藥物氣味。
“唉!”長長地歎了口氣,洛言開始苦大仇深地對付那碗黑糊。第一碗藥支撐著他完成了血引訣前兩層的修煉,他明顯感覺整個人精神了許多,不再是前段時間那副懨懨無力的樣子,這讓他更加加深了信心——但是信心也是要經受現實考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