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歡了一天的接引城終於靜了下來,那些被長老院隆重邀請的前百名選手個個喝得東倒西歪,大著舌頭,呼朋喚友地回去了。
至於前十名的選手,則被長老院留在了客房,並且由小廚房特地熬製了酸筍魚湯供他們醒酒。
晚宴上,前三名中展陽雷和唐璐氣場太強,少有人敢打擾他們,於是看上去很好說話的冠軍洛言就被一眾少年呼喝著強行灌酒,菜上了還沒一半,某人就華麗麗地掉桌子底下了……最後宴會散場時,還是展陽雷把他撈上來搖醒,跟一眾喝得醉醺醺卻仍瞪著一對對大眼滿地找他的少年告辭。
“我說,你是真醉還是假醉?才喝了多少,怎麼就不行了?”宴會散場,庭院中亂糟糟的,今天才入住的其餘八人更是跟無頭蒼蠅似的四處找房間,展陽雷將洛言扛在肩膀上,無奈地問道。
“嗯~我說,你能不能別拿肩膀壓我肚子?我想吐……嘔~”某人迷迷糊糊地哼哼道,還沒等展陽雷反應過來,就是一陣幹嘔。
展陽雷嚇了一跳,連忙把他放下來,撫著背幫他順氣,好半晌看他眼睛又變長了,知道這是困勁上來要睡覺了,無奈地歎口氣,又將他背了回去,不過這回可不敢大大咧咧地扛了。
“對了,你喝了多少?我怎麼感覺你這一頓飯除了喝酒就是睡覺了?”拐過溝通內外兩院的垂花門,周圍登時靜了許多,朦朧月色下,草木隱隱,花藤微漾,靜謐的氣氛讓人心安。
“不知道……大概……有嗯,讓我想想哈,嗯,得有個三五壇吧?”洛言歪歪腦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含含糊糊地回了一聲。
“那麼多?你不會拒絕啊?”
“拒絕個屁!”一提這事,某人登時火了,“我說你也忒不地道了,就不會幫我擋著啊!你是沒看見哪,那幫人三五個人一起強壓著我,其餘人抄起那一碗碗的烈酒就往我嘴裏灌……尤其是那個望克,最可惡了!唐璐一看我吃癟,那眼睛都笑眯了,望克這家夥為了哄美人高興,灌得那叫一個起勁!光他自己就得灌了三分之一!”
“嗬,驢不喝水強按頭啊?”展陽雷難得展開笑顏樂道。
“說什麼呢你!”洛言從鼻腔裏噴出一通濃烈的酒氣,怒道,本來想抬手給他一拳的,無奈酒後渾身乏力,打在人家身上軟綿綿的,跟小姑娘捶肩的力道差不多。
“嗬嗬”展陽雷笑了笑,穿過茂密的花圃就要送洛言回房,忽然腳步一頓,顛了顛洛言,在他發火之前問道,“哎,洛兄弟,你看那是不是岑姑娘啊?這麼晚了,她一個姑娘家家的這是要去哪兒?”
洛言強行收住罵人的話,順著展陽雷的目光望去,果然,夜色掩映的八角亭附近,岑子衿不住地回頭張望,似乎在躲避什麼,行色匆匆,看方向應該是要出長老院。
“壞了,這丫頭可別沒死心!”洛言搖搖昏沉沉的腦袋,一拍額頭呻吟道。
“什麼事啊?我能幫上忙麼?”展陽雷對這丫頭的印象不錯,也怕她出什麼事。
“這樣,你先跟著她,看看她要幹什麼,我去看一下阿不。”洛言踉踉蹌蹌地扶著展陽雷的肩膀站好,擺著手道。
“你行麼?”展陽雷看著某人站都站不穩,不由有點懷疑。
“沒事~嗷——”洛言豪邁地一擺手,而後,一頭栽進了滿是花刺的玫瑰花叢中……
展陽雷:“……”
把某人撈出來後,展陽雷邊幫他撣著滿身的花刺,邊關切地問:“喂,你到底行不行啊?”
“沒~沒事~”某人本就紅透的臉再次一紅,訕訕地擺擺手,強行用元力逼出了體內的酒精,周身騰起一團火焰,烤掉了那些討厭的花刺。
“算了,我還是先送你回去吧!”展陽雷無語地看著軟手軟腳的某人,無奈地搖搖頭,又將他丟回了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