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雲在杜氏安排給自己的廢棄工廠裏已經同烏圖爾們有過一次接觸，對於他們“遊手好閑”，“欺負老實人”之類的早有領教。但說他們“缺爹少媽”，“給死去的爹媽丟臉”什麼的唐雲倒真是沒有聽說過。
王自如一愣，“百裏飛，你不知道烏圖爾是什麼？”
“不知道！”
“你是聚穀星人？”
“我......我生在聚穀星，後來在其他地方待了一陣。”
“在哪？”
“......這個不方便說，能先給我說說烏圖爾是什麼意思嗎？”
......
烏圖爾的事情在聚穀星上無人不知，難怪王自如要問。王自如好歹熄滅了心裏的好奇心，把烏圖爾的大概來曆，比如他們的父母是怎麼參與了“柯米婭保衛戰”，之後政府為他們提供了如何優厚的福利，比如他們總是靠著搶劫同年齡學生的生活費過活什麼的，都給唐雲講了一遍。
既然以前那堆烏圖爾自稱是東興堂會，那這幫家夥......
唐雲忍不住問道，“你們是哪個堂會的？”
“洪興！”
“我們其實是從東崗市過來的，人生地不熟的，大哥哇！給條活路哇！”
......
又是三個大字砸在了唐雲的心頭，“東崗市”。
“西三條路熟嗎？西三條路92號有個超市？”
“不就東崗益佳超市嗎，這個當然熟啊！我們時不時還要去收點保護費呢！”濃眉大眼的家夥本來想再吹上幾句，結果看到了唐雲那不善的眼神時頓時住了口。
其實這句話也是這濃眉大眼的家夥吹牛，東崗益佳超市是東崗市最大的連鎖超市之一，他們哪有去那裏收保護費的本事？無非就是時不時過去順點吃喝，一旦被抓住就撒潑耍賴，管理人員拿他們這幫經常被輿論袒護的潑皮們沒辦法而已。
......
每個人的心裏都會有一個柔軟的部分，唐雲也不例外。
他因為戰爭而從小就失去了父親，麵對這些恰好因為柯米婭保衛戰而失去父母的孤兒時，他的心不由自主的軟了下去。於是這個原本不希望自己太感情用事的唐雲便抓住了“東崗市”這三個字，以對方可以幫助自己尋找秦水雁為理由說服自己，放下了準備報警的電話。
故技重施的收了幾個流氓的錢包和身份證，唐雲有些歉意的轉過頭，從口袋裏掏出1000塊錢，對劉千、王自如這幾個同學道，“哥幾個趕緊去醫務室看看傷，這點錢就算我請大家吃個飯了。”
“這幾個家夥......就交給我吧，咱別報警了。”
“為什麼？”幾名同學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了出來。
“因為......”
“我的父親也死在柯米婭星域，就在柯米婭保衛戰勝利後不久......”
......
幾位同學沒有真的去接唐雲手裏的錢，也沒有跟唐雲提出什麼不同的意見。隻有那個明顯受過烏圖爾不少欺負的劉千反過來對那幾個烏圖爾小子罵道。
“看見沒有？都是在柯米婭戰爭的時候失去親人的同齡人，你看看人家，你再看看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