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景天獨自一人躲在了某個小小的酒館裏,棒球帽的帽簷配合昏暗燈光正好在他臉上營造出一小片可以隱匿麵孔的黑影。說是躲,事實上姚景天依舊很從容。他時不時用電子筆在麵前的記事薄上寫幾筆,時不時看一眼手機上的聯邦世界時鍾,關注著冬幕星北方加尼岡姆州的本地時間。
他甚至在看起來從容無比的“百忙當中”婉拒了一個主動和自己搭訕的風塵姑娘,即便是婉拒,他依舊借機會向對方打探了一些簡單消息,比如對方是“自由職業的”還是“替誰打工”,比如自己腳下的小酒館有沒有後台,比如......道上有沒有傳出些紮卡羅家族的消息。
夜裏九點半左右,姚景天的“加尼岡姆州時鍾”上卻正好是早上六點整,姚景天起身出門,找到間很普通的旅店開了房間。掛上請勿打擾的牌子後鎖好門,又反複檢查了室內的安全。
姚景天戴上影魘五瞳麵具,憑借僅次於老大穆清舟的權限係統,通過跨星門通訊技術最先撥通了妻子池田律子的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磁盤和餐具碰撞的忙碌聲。池田律子是一名符合東洋傳統的家庭主婦,工作日的時候她會在六點準時起床,為家人準備早點和中午的便當,在丈夫上班後送兒子陽陽上學。
在周末她會起的更早些,除了準備早點和擦地板外,為了陪家人出去轉轉的時候看起來更得體,她會花更多的時間化妝。如果沒有外出計劃的話,她還會花很多時間練習插花。每到這時候,姚景天都會裝作無所謂的站一旁瞧著,他喜歡妻子練習插花的樣子,很優雅,很從容。
......
“他爸,怎麼這麼早打電話過來?陽陽的早點和便當還都沒做好。”池田律子的聲音溫柔,沒有一丁點不耐煩的意思,但姚景天知道對方想告訴自己她現在很忙。
“我知道......”
“律子,我需要跟你談一談。”
“出什麼事情了?”律子關掉煤氣,放下手裏的煎鍋,語氣中透出一點點不安。
“給你半小時時間整理隨身物品,我會安排人在七點前接你和陽陽走。”
“去哪?”律子的聲音有點沙啞,但無論語氣還是語速都還保持在某種“優雅”的狀態之中。
“嗯......去我真正工作的地方......”姚景天輕咳一聲,用更正式的語氣道,“別浪費時間了,盡快準備吧,我會安頓好你們。”
“哈依......”
......
掛斷電話,姚景天又通過跨星門通訊技術聯通了冬幕星的影魘基地,4名擁有四瞳麵具的影魘刺客在掛掉電話後的90秒內準時發動小型登陸艦引擎,飛向了姚景天位於加尼岡姆州的家。
毫無疑問,“水子”的身份已經沒法用了,現在紮卡羅家族已經通過夏嵐知道了自己在冬幕星的警官身份。這些混跡在社會陰影下的家夥們沒準把自己當作警署的臥底了呢!
不過姚景天倒真希望他們都把自己當作警署臥底,這樣的話他還有機會編“故事”。回頭可以設法給冬幕星警署方麵呈遞一份報告,就說自己得到什麼秘密情報,出於某些特殊的保密原因跑了趟聚穀星什麼的,最起碼還能保住自己的警官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