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還是不肯回去麼?”不防頭頂傳來一人的說話聲。逍兒和凰兒看過去,但見一青衫男子立在身後,斜靠著牆,冷冰冰地看著他們。
“啊!快跑!”逍兒拉起凰兒就準備逃離,不想那青山男子一把將他拎了起來。“公子!怪不得我了!”青衫男子提起他就走。
“逍兒哥哥!”凰兒見逍兒被抓走,心中害怕,跟在右麵一邊跑一邊喊。
“放開我!遙兒!哎呀!你放開!”逍兒在青衫男子手裏掙紮著,青衫男子卻不管,提身飛起,一時便沒了蹤影。
“逍兒哥哥!”凰兒看不見逍兒,害怕得哭了出來。她一路稀裏糊塗地尋來,哪裏找得到方向,但見街市熙攘,卻不知道何去何從。她一急,立在那裏哭了起來。引來不少人圍觀。
“娘,那個小姑娘好可憐啊!我們帶她回家好不好?”轎子裏的小孩看著街市上哭泣的凰兒向身旁的夫人求道。
“桐兒,不要管那麼多。今天你阿公回來,你很久沒見到他了,我們趕緊回去吧!”盛裝的婦人看了眼凰兒,皺著眉頭。她生性不喜長得太過豔麗的女子,此刻見凰兒年紀雖小,出落得倒是異常明豔。隻因自己丈夫妻妾頗多,她對長得漂亮的女子更是心存芥蒂。
“她好可憐啊!娘,您答應我好不好?”桐兒拉著母親的衣袖,再次懇求。
“桐兒!”婦人微微蹙眉,看著桐兒說道:“不要胡鬧。”她平時對孩子異常慈愛,此時卻有些惱怒。見母親氣惱,桐兒略微有些震驚。他看著轎外哭泣的女孩心中實在不忍,一掀轎簾就想出去,卻被母親一把拉住。
“桐兒!”婦人還來不及說完就聽得外麵一陣吆喝聲。
“閃開!閃開!”
卻是一對人馬浩浩湯湯行了過來。為首的幾個正在驅趕街上的行人。這些百姓見這對伍好不威儀,一時不知何事,隻得急急推開。桐兒他們的轎子也被迫停在了路邊。
凰兒哪裏見過這陣勢?早就嚇得花容失色,此時呆立在路中,眼淚卻是掉個不停。為首一人見是個小孩,過來就想拉開她,卻不想凰兒一下大哭起來。
“怎麼回事?”隊伍簇擁著的轎中傳來一聲質問,諸人聽來稚嫩卻不失威儀。
“回靈主!是個小姑娘在前麵哭泣,想是嚇怕了。”旁邊有人在馬上稟道。
“哦?停轎!”靈主一聲令下,隊伍停止前行。靈主從轎中緩緩下來,由旁人牽引著來到凰兒麵前。
行人見靈主不過五六歲的樣子,可是看來卻是異常沉靜,形容舉止更不像是一個小孩該有的樣子。他此刻由旁人牽引著,早有人猜到,這個靈主卻是個瞎子!隻是不敢聲張。
“小妹妹,怎麼啦?”他輕柔地問著凰兒。
凰兒聽見有人問她,抬起眼來卻見是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她想起逍兒,“哇!”地一聲哭得更響。靈主微微一笑,伸手撫著凰兒的臉說道:“不哭!告訴哥哥,是不是迷路了?”
“嗯!”凰兒看見靈主有種親切感,見他輕輕擦拭自己的眼淚便慢慢安靜了下來。
“那好!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靈主牽著她的小手,便要將她引入轎中。“靈主!”一褐衫男子忙攔住,說道:“靈主,不要耽誤了行程,還是由屬下送這位姑娘回去吧!”
“也好!”靈主一點頭,將凰兒交到褐衫男子手中。他想了想拿出一塊帕子來遞給凰兒:“拿著。”
凰兒哭了許久,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早就有些髒了,便伸出小手接了過來。她想起母親說的什麼投我以什麼報之以什麼,那時她不懂,母親說就是別人給了你一件好東西你也得給別人一件好東西。她偏著頭想了想,便把逍兒送她的兩隻鳳凰拿了出來,將其中一隻遞到靈主的手中:“哥哥!這個送給你啊!”
靈主的手觸摸到凰兒遞過來的物事,不禁好笑。他聽她言語天真,便接了過來。褐衫男子微微奇怪地看了眼凰兒,也不說話,抱著她飛身離去。靈主回到轎中,輕輕撫mo著凰兒送他的布偶,忽然怔住!鳳凰!是隻鳳凰麼?莫名的傷痛忽然席卷而來,在他稚嫩的麵龐上留下一行清淚。這哀思深深地蔓延開來,道旁的行人忽然覺得憂傷滿懷,一時人人都怔在那裏。桐兒亦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情緒在周身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