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初臉一紅,“我是老師。”
“老師呀!”景薄晏的尾音拖得長長的,總感覺話裏有幾分嘲諷,他忽然拉住雲初的手腕,不由分說的扯開她的衣袖。
顧雲初伸手去拉,“你幹什麼?”
“別動。”說著,景薄晏拿出一條藍白格子手帕給她包裹傷口。
密閉的車廂咫尺的距離,雲初再次有了那種呼吸被他裹住的感覺,她轉過頭,故意忽略他指間傳來的灼熱溫度。
“好了。”景薄晏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神遊太虛的顧雲初條件反射的推開他,卻不想整個人往前一撲,頭重重的磕在他的胯下。
耳朵傳來痛苦的抽氣聲,景薄晏的疼的俊臉都變了形,顧雲初這次倒是伶俐,她連滾帶爬的從景薄晏的身上起來,推開車門一溜煙兒逃之夭夭。
司機阿齊被車裏的巨大動靜嚇了一跳,他打開車門鑽進去,“先生,怎麼了?”
手捂著襠部,景薄晏從牙縫裏吐出三個字,“顧!雲!初!”
顧雲初慌不擇路,隨便跳上了一輛公交車,等開了幾站才想起今天是周五,該去寄宿幼兒園接兒子,等到了幼兒園,教室裏就隻剩了兒子自己一個小朋友。
三歲的悠悠安靜的坐在後排的椅子上,顯得格外孤獨,雲初眼睛一熱,差點落下淚來。
玩手機的老師看到雲初忙站起來,“悠悠媽媽你來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
老師把悠悠拉起來,“悠悠,媽媽來了,你高興嗎?”
悠悠五官精致的小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走到雲初身邊拉住她的手。
老師摸了摸他的頭,“悠悠媽媽,你也別心急,最近悠悠的表現還是很好的,能主動和小朋友玩遊戲了。”
雲初勉強笑笑,“謝謝老師。”
出租車上,雲初抱緊了悠悠軟軟的小身體,離著簡家大宅越近她的心情就越沉重,不單單是因為今天醫院裏的事情,每次接悠悠回家她都要忍辱負重。
怕什麼來什麼,剛進門就碰上購物剛回來的婆婆陳婉華,她手裏拎著一堆購物袋,悠悠沒來得及躲開,給一個袋子的棱角劃在臉上,雲初看到他疼的一縮肩膀。
心疼的摟過孩子,雲初挺生氣的說:“媽,你撞到悠悠了。”
“他是死的嗎,就不知道躲著呀,整天啞巴一樣,知道的是養了個孩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根木頭樁子。”
陳婉華嘴巴一向很毒,她平時說雲初也就忍了,可受不了她詛咒孩子,沒怎麼考慮,雲初衝口而出“媽,您留點口德行嗎?悠悠不過是有點自閉,他不是啞巴。”
這句話把陳婉華給點爆炸了,她扔下購物單高聲說:“喲,我怎麼就沒有口德了,你各方麵德行好別養個啞巴呀,我兒子真是倒了八輩子黴,娶了你這麼個喪門星女人。”
陳婉華一旦發飆貴婦形象也不要了,她叉著腰顛著頭,那架勢好像要吃了雲初一樣。
雲初不會吵架,她捂住悠悠的耳朵,渾身氣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