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唇角,景薄晏淡淡的說:“真是個孩子。”
孩子又有問題:“對了,你說我們用不用買點禮物呀?”
“禮物?”景薄晏揚眉,沒太懂他的意思。
“上次景醫生救了我,我一直都沒有好好跟人說謝謝,他喜歡什麼呀?”
提起這檔子事兒景薄晏就惱火,在顧雲初最需要他的時候特麽的他竟然坐在顧菁菁身邊給他們顧家裝點門麵,要不是給子墨碰上,後果真不堪設想,最可氣的是這倆個人逃跑的時候竟然把車跟大貨車撞上直接掛了,連想查幕後主使是誰都不行。
見景薄晏一直蹙著眉,顧雲初以為他二爺又不高興了,也不敢惹他,抬起屁股探身往前,在他耳邊輕輕的問:“他喜歡什麼呀?”
被她的熱氣刺激的手臂一抖,景薄晏差點撞上前麵的車,黑眸深了深,他低聲嗬斥她,“好好坐著。”
“你還沒說呢。”顧雲初氣不過,什麼人呀,整天跟人擺臉色。
覺察到她的不悅,景薄晏胡亂敷衍她,“神經病。”
顧雲初可不高興了,“你說誰神經病?”
“你不問景子墨喜歡什麼嗎?他就喜歡神經病。”
顧雲初笑了,“這個我上哪兒找去,要不我把你送他,我看你就挺神經病的。”
攥住她往衣領裏伸的頑皮手指,他把車停在路邊,“買束花吧。”
“那我要自己挑。”顧雲初跳下車,走進花店的時候碰到了風鈴,立刻響起了清脆悅耳的聲音。
景薄晏的目光卻鎖在和顧雲初擦身而過的女孩身上,深深的皺起了眉。
顧雲初回頭拉他:“你在看什麼?”
景薄晏搖搖頭:“沒什麼。”
“瞎說。”顧雲初指著女人遠去的背影說:“是看她嗎?猥瑣的大叔!”
景薄晏顯然還有點神遊:“看到她想起以前的一個故人。”
顧雲初撇撇嘴,“切,這種搭訕方式已經過時了,大叔!”
“吃醋了,嗯?”景薄晏微微低下頭貼近她的臉。
顧雲初給嚇到了,她看看左右沒人注意才放心,“你好好說話,靠那麼近幹嘛?哎算了,你還是上車吧,悠悠一個人在車裏我不放心”
景薄晏點了點頭,把錢包塞給她,轉身回到了車上。
看著手裏的錢包,顧雲初有些無奈,她今天拿著包,包裏也有錢,但這個男人似乎給錢上癮。
最終選了一盆鈴蘭,正是花開的時候,雪白的花朵配著嫩綠的葉子,在寂寞清冷的冬天看著格外舒服。
顧雲初覺得景子墨肯定會喜歡這個,說不上原因,隻是直覺。
景薄晏坐在車裏,拇指一直在手機的金屬殼上劃來劃去,然後撥了一個爛熟於胸的電話。
“剛才,我看到一個眉心長痣的女孩,忽然想起了小五,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
不等電話那端回答,他直接掐斷了手機,扔在副駕駛的座椅上。
感覺到悠悠的目光,他回頭,眼睛裏含著幾分薄笑,“你說要是為了保護一個人而做了傷害她的事情,她會原諒我嗎?”
悠悠黑眸如琉璃,通透清澈的看著他,然後把攥著拳頭的手伸過去,慢慢打開,掌心裏是一顆糖。
“謝謝。”景薄晏也沒跟他客氣,解開包裝扔嘴裏。
淡淡的奶味還透著巧克力的苦香,中和膩人的甜,味道不錯。
悠悠看著他蠕動的嘴巴,忽然癟癟嘴,隻是想讓你幫我解開包裝而已,你怎麼就吃了!
有了景薄晏這尊大佛,顧雲初輕而易舉見到了景子墨,而且還是他親自迎接。
接過花,他果然喜歡的不得了,親自搬到辦公室,放在辦公桌上。
景薄晏蹙眉,像來不喜歡花花草草的他竟然拿也覺得自己桌上缺了這麼一盆。
顧雲初眉眼間柔和的對景子墨笑,“景醫生,我一直都沒機會說謝謝,那天的事真是太感謝了。”
沒等景子墨答話,景薄晏也不知道哪來的脾氣,“子墨,看病。”
顧雲初白了他一眼,繼續說:“哪一天我請你吃飯吧,聊表謝意。”
景子墨已經收到了景薄晏的眼刀,忙說:“二哥的事就是我分內的事,不要再跟我客氣,二嫂。”
這句二嫂叫的顧雲初臉上一紅,和在龍庭的那一晚不一樣,那種紅是甜蜜的羞嬌。
景薄晏倏的把她拉近,身體重重的撞在一起,貼著她的耳根,他小聲說:“她二嫂,你到底要不要給孩子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