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初紅了臉,“多冷呀,你能不能把衣服穿上?”
景薄晏嫌棄的看著扔在洗衣籃裏的衣服,“你讓我穿什麼?”
“襯衫和褲子我不都給你洗了烘幹了嗎?大衣要幹洗,現在幹洗店都放假了你湊合著穿。”
男人傲嬌的說:“那內褲還沒洗好呢,你不會讓我掛空擋吧,難受。”
“我都說了去樓下的便利店給你買條先穿著,你非不行,這個要幹可得有段時間。”
景薄晏喜歡她給自己洗內褲的樣子,覺得又親密又家常,就好像他們已經是老夫老妻一樣。
“別鬧了。”覺察到身後的人又蠢蠢欲動,顧雲初回頭抹了他一臉的肥皂泡。
“反了你了。”景薄晏抓住她的手把肥皂泡抹在了她的嘴巴上。
顧雲初嘴巴往他身上蹭,“你討厭,討厭死了。”
景薄晏哈哈大笑。
這一鬧,他們又回到了床上,再起來已經是中午了。
顧雲初還是認命的給他拿吹風機吹他的小褲褲,揉著腰氣嘟嘟的罵混蛋禽一獸。
景薄晏這回可真老實了,躺在床上抽事後煙,再看看顧雲初小媳婦樣的拿著他的內褲翻來覆去,心裏的那種成就和充實感比拿下幾個億的項目都要大。
“下午3點的飛機,你真不跟我走?”
顧雲初抬起頭,“都說了好多次了,到初三我一直都要值班,這份工作是辛甘給介紹的,我不能隨便扔下,再說我回去也是一個人。”
景薄晏不悅,“你不是還有我嗎?誰說的一個人?”
“你要回你外公那裏過年,我這裏等上班了就辭職,到時候你來接我好不好?”顧雲初試了試,快幹了。
“不好,今晚我就想把你帶回家,我外公人很好,真的。”
顧雲初無奈的挽起嘴角,她有老頭恐懼症,簡老爺子鄭老首長,一個陰狠毒辣一個暴躁凶殘,都跟魔鬼一樣,根本就沒有電視上那種須發潔白慈祥和藹的老人模樣。
下床,上身穿著襯衣,下身卻裹在浴巾裏,某總裁絲毫不覺現在的形象有多50度灰,拽拽的走到顧雲初身邊,伸出手指捏著她的頸窩,捏了捏,“寶寶,我外公真的和一般的老頭不一樣,再說你都離婚了。”
把內褲交到他手裏,顧雲初轉移話題,“好了,趕緊去穿上,要是你現在這樣子讓你的員工看見,看看他們還能服氣你?”
景薄晏漆黑的眸子裏微微一挑,別樣的風流在眸子裏流轉,“你說的是女員工嗎?”
顧雲初去捶打他,“你耍流氓。”
下午兩點,有人過來接景薄晏。
穿戴整齊,景薄晏從背後抱住顧雲初,怎麼都不舍得放開。
“好啦,飛機要晚點了。”顧雲初小聲催他,心裏不舍,也窩著一股酸澀的甜蜜。
“真不想走,怕這次分開你又反悔了,把你勒在褲腰帶上帶走好不好?”他濕濕的吻抵著她的耳蝸。
再不舍得還是要走,景薄晏的身份和地位在那裏不可能不回去過年。他走了,房子一下冷清起來,顧雲初像抽掉了筋一樣渾身綿軟無力,也沒心情收拾,窩回床上又去睡覺。
晚上八點多,她被樓下煙火的聲音吵醒了。
這裏是老居民區,不少人偷著放煙花。
此起彼伏的聲音讓夜晚熱鬧起來,玻璃窗也不時的明明滅滅,綻放幾秒鍾的絢爛。顧雲初打開電視,正好春晚開始了,某位明星又誇張的喊著,“我想死你們了。”
顧雲初捏著速凍水餃的手微微頓了一下,我想死你了。
扔掉水餃她坐下來,拿起來了手機。
吃過糖的孩子是會饞的,愛的濃烈的女人相思蝕骨。
這個時間段他該在吃飯吧,那種家族式的大聚餐,這兩天他基本是關機的,但偶爾開機,都有無數個未接電話。
歎息著扔了手機,她拿著餃子去了廚房,等水開的時候罵自己沒出息,不是說要離開他嗎?不是說自己一個人可以生活嗎?人就來了這麼倆天,都把她的魂兒給帶走了。
忽然有些怕,怕萬一哪天他不要她,她該怎麼辦?
可馬上,她想起景薄晏對她說的話,他說:“雲初,你要相信我,不管發生什麼事一定要來當麵問我,再也不準一聲不吭的就離開,懂嗎?”
餃子煮出來,她又弄了蒜泥和醋,也算給自己過了一個年。
摸摸扁扁的肚子,她剛準備開吃,忽然手機響。
把電視的聲音調小,她卻看到一個陌生的號碼,疑惑著接起來,那頭景薄晏微微沙啞的聲音傳過來,“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