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事情的時候,是習慣,要抽煙。
拿出煙,還沒有點,想起容修燁的話,又想起顧雲初也反對過自己抽煙,那個時候他說什麼來著,“等成了我老婆再來管我”,他景薄晏幹什麼都手到擒來,可到了現在卻依然沒搞定顧雲初的心,他捏捏眉心,從來沒有過的無力感蔓延全身。
還是把煙扔了,他撥了顧雲初的手機。
毫無意外的,顧雲初沒有接。
他也沒執著,掛斷電話後給她發語音微信,眼睛看著窗戶的方向,他說:“雲初,容醫生走了,我沒有揍他,你放心。”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我的確做的不對,我不會哄人,不知道該怎麼拉低姿態跟你道歉,對不起。”
“這麼多年了,你是第一個走進我心裏的女人,我別的沒想過,就想趕緊跟你結婚過日子,其實我挺怕你不要我的,嗨,這麼丟人的事兒怎麼能說出來。”
沉默,嘲諷的笑自己,景薄晏繼續說:“如果你真要這麼散了我也不逼你,錯在我而且我沒本事挽回你,但是真的要走到那一步嗎?你舍得嗎?我們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你……”
“算了,不說這個了,你不想見我我就離開幾天。滬城那邊的項目又出了問題,外人都覺得我拿下這麼個世紀性的項目不知道要賺多少錢,可是不知道這裏麵到底有多少事?前幾天政府部門又找我,這個那個提了一堆問題,什麼前期征地居民安置沒做好,什麼出了人命官司,想想我頭都大了,這次去滬城估計臭豆腐爛西紅柿都有人砸……”
“我又說多了,什麼時候變話癆了,晚安,我抽完這支煙就回去。”
景薄晏下車,依舊斜靠著車子抽煙,他的目光很靜,一直看著顧雲初臥室的方向,眸色深濃的像墨。
顧雲初一條條聽著微信,不知不覺中淚水又流了滿臉,她坐在地板上,把頭埋在膝蓋中,痛苦的情緒席卷了身體裏的每一處神經,在皮膚下蠢蠢欲動。
景薄晏這人太壞了,明明知道她有感覺會心疼,偏偏把他弱勢的一麵給她看,存心讓她心裏不安。
站起來,她走到窗口,手拽著窗簾卻沒有拉開的勇氣。
樓下,景薄晏踩滅了煙蒂,回身又看了一下窗口的位置,上車,發動引擎緩緩的開出小區。
再也忍不住心裏要爆炸的感覺,顧雲初猛地拉開窗簾,卻看到他車的屁股。
像是鬆了一口氣,顧雲初倒在床上,她何曾是景薄晏的對手,他的一個眼神就已經讓她潰不成軍,可這人卻偏偏喊著他沒安全感,這像什麼?
原諒他不是難事,可是心裏總有個疙瘩,她能裝作若無其事嗎?
特別是經過昨晚的那個電話,許薇姿這個名字如鯁在喉,讓她透不過氣來。
但是景薄晏的態度還是讓她失望,他不提,是因為這個人真的無關緊要,還是他心虛?
一次失敗的婚姻經曆,讓顧雲初想的格外多,而且她和景薄晏不能對等的關係,也讓她格外缺少安全感。
“想什麼呢你也不開燈。”辛甘下了晚班回家,忙打開房間裏的燈,看到顧雲初悶不做聲的躺床上,就知道她又煩惱了。
“鄭浩南給你打了電話沒有?他說明天去學校接著你一起去景子墨那裏看悠悠,悠悠最近都住在他診所裏。”
提起悠悠,顧雲初才有點精神,“悠悠怎麼在景子墨那裏,這個鄭浩南真不靠譜,就不該孩子托付給他。”
“你別急呀,說是悠悠做理療需要住院觀察的,不關鄭浩南的事。就算你不滿意他,明天他去學校接你再削他。”
下班的時候,校門口一輛軍綠色野馬,車邊的男人長腿寬肩板寸發型穿皮夾克,再加上鼻梁上的黑超簡直酷的不像話。
現在的女孩子都開放,鄭浩南也記不清這是第幾個跟他搭訕的,偏偏還是一個文弱的小姑娘,紅著臉聲音像蚊子,卻敢開口要他的電話號碼。
看到顧雲初出來他推開女孩迎上去,“你可出來了,我快給你們學校的女生扒光了。”
顧雲初溫淡開口,“這不就是你求之不得的嗎?”
鄭浩南不樂意了,“二嫂,自家人別這麼不厚道,上車。”
顧雲初苦笑,才幾天她大概又要成為學校的風雲人物了,昨天是俊美的容醫生,今天是max男友力十足的鄭浩南,還不知道那幫女孩子晚上在寢室裏怎麼說她。
鄭浩南邊開車邊偷偷的看顧雲初,清了清嗓子,他說:“二嫂,我跟你說倆句。”
顧雲初轉頭看著他,“說什麼?”
“當然是你和我二哥了,就前兩天,他喝的大醉,又吐又嘔的,差點胃出血。”
“那出了嗎?”顧雲初一派風輕雲淡。
“你也忒無情了,非要我二哥住院切去半個胃才叫生病呀。女人鬧鬧無非是讓男人重視和心疼,二嫂,你就別折磨我二哥了。”
對麵鄭浩南,顧雲初沒有任何壓力,所以思維清晰伶牙俐齒,“浩南,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折磨他了,我們鬧個矛盾難道還要跟你們這幫兄弟請示嗎?”
鄭浩南感覺到頭都大了,“得得,我不說了,還等著你們結婚當回伴郎過過癮,現在看著玄乎。”
顧雲初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什麼叫當伴郎過癮,難道他那把子惡趣味也要像某明星結婚那樣把伴娘玩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