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擦幹頭發,濕漉漉的一直有水滴落,有些落在景薄晏手背上,和她的眼淚一樣冰涼。
抓過她手裏的毛巾給擦頭發,他溫溫淳淳的聲音貼在耳邊說的時候更讓人心動,“頭發不擦幹才不給你睡,要是頭疼了又賴我。”
顧雲初今晚溫順的像隻兔子,同時火熱的又像隻小貓,被擦著頭發也不老實,四處點火。
景薄晏渾身繃得很緊,可他卻一改往日的狀況,頗有點像不被美色所動的唐長老。
擦完頭發,他拍拍她的翹臀,“乖,先去睡,我去洗澡。”
“不要,我要和你一起睡。”
“那也要洗澡。”
“好。”
答應著,也放開了景薄晏,可是他前腳進去,剛打開花灑,她也跟著進來,就站在門口不錯眼珠的盯著他。
“幹嘛?”饒是老司機,景薄晏此時也有點不好意思,就這麼看著是幾個意思?
“不想離開你,你洗,我看著。”
景薄晏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她簡直就是來磨他的,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剛才就一起洗。
景薄晏很快的洗了個戰鬥澡,要不是身上有酒味和關東煮的味道,他一定等她睡了再來洗,就這麼被看著,太折磨人了。
裹著浴巾要出去,他抬手捏了捏顧雲初的臉,“行了,去臥室。”
“顧雲初,你心裏不舒服就說出來。”
顧雲初心裏的情緒一點點湧上來,她低下頭看著被子上的花紋,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上去,很快就洇濕了一片。
景薄晏在她身邊坐下,用溫厚的手背幫她擦眼淚,他湊過去看她的眼睛,“這就哭了,剛才的本事呢?就你還想玩勾引,高中女生都比你強。”
推開他的手,自己胡亂擦著,顧雲初嫌棄的說:“高中生會什麼你怎麼知道?”
“行了,我聽說的還不行?乖,別哭了。”
不說還好,說了她哭的更厲害,抱著他的腰,眼淚全抹在他身上。
“早知道不洗澡了,有你的眼淚就夠了。”
顧雲初破涕為笑,推了他一把,又撲過去把他壓在被子裏。
果然,這樣一哭一笑的,顧雲初情緒發泄出來,人也舒服了很多。
從他身上翻下來,拉著他的一條胳膊枕著,她幽幽的說:“今天,發生了一些有意思的事。”
“嗯?”
“我的倆個媽終於見麵了,一個是養我的繼母徐穎,一個據說是生下我又拋棄我的親媽夏如萍,不過她現在叫容若,著名的旅法畫家,海城容氏的夫人,容修燁的繼母。”
景薄晏都知道了所以不奇怪,可是為了配合顧雲初還是做出驚訝的樣子,“她是你生母?”
“嗯,可是我一點都不想認她。徐穎說當年她是小三,想利用顧長川上位,不過因為生的是個女孩,顧長川又迷戀官位沒有了一點價值,就扔在鄉下自己跑到國外去,說來也不怪徐穎覺得自己是我的大恩人,如果當年他們真的不來接我,我可能就不是現在的樣子了。”
“人生從來沒有如果,發生的事情我們就應該坦然麵對,而且徐穎的話你也信?”
顧雲初搖搖頭,“不信,可是我找不到更好的解釋方法,她境況那麼好,卻一直不來找我,直到現在遇到她也不敢承認,說白了就是怕我毀了她的事業和家庭。”
景薄晏覺得她有點鑽牛角尖,“雲初,不一定是那樣的,你乖乖聽我說,現在馬上睡一覺,等心情平靜了還她見一麵,你要給她一個說話的機會,嗯?”
顧雲初並沒有回答,反而說:“我以前覺得我的女兒可能過的很好,我去找她隻能打擾她,現在想想她也可能跟我小時候一樣,如果等她長大我這麼大,發現我過的很好卻一直都沒去找她,是不是也這麼恨我?”
景薄晏不太好回答她,隻能安慰,“那我們去找她,我明天就安排人去查。”
不知道什麼時候,顧雲初已經睡了,臉上的淚痕還沒有幹,小嘴一張一張的鼓著,似乎不太舒服。
景薄晏抱緊了她,知道她難受,也相信她的自愈能力,這丫頭的意誌力不是一般的強,也就是在自己麵前撒撒嬌服服軟,要是擱在以前,恐怕多苦的黃連都能吞下去。
過了一晚,第二天顧雲初起來就跟沒事人一樣,不過眼睛腫的厲害,幾乎眯成一條縫。
她不讓景薄晏看到,躲躲閃閃進了浴室。
景薄晏看在眼裏疼在心上,他不懂怎麼消腫,網上搜了一下,說冷茶包敷一下會好。
家裏沒有喝剩下的茶葉,就算現泡也來不及,他叼著根煙下樓去,站在別墅門口的街上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