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子墨說的很自然,事實在認識顧雲初之前,景薄晏的很多事情都是他替自己記住的,可今天,景薄晏總覺的怪怪的,說不上種什麼感覺。
“知道了,你睡吧。”
掛了電話,水溫也涼了,景薄晏忙用浴巾把顧雲初裹住抱出來,她睡的很沉,哪怕擦頭發吹頭發都沒有醒來,估計都是熏香的作用,他有點後悔給她用了,別再有什麼副作用。
兵荒馬亂的夜晚終於過去了,景薄晏也沒發燒,就是第二天起來頭有點重,他也沒當一回事,想去叫身邊的顧雲初,誰知道卻發現她臉色紅的不正常。
他把手放在她額頭,燙的差點縮回來。
下床趕緊找了溫度計,給她一量,竟然39.5度。
打了電話聯係家庭醫生,又按照景子墨說的用藿香正氣水給她敷肚臍眼,等醫生來的時候還真退下去一些,隻有37度8了。
醫生給她掛了點滴,說她最近身體很虛弱,還有點貧血,需要好好調理。
景薄晏送醫生出去,正好遇到了景子墨。
景子墨買了各種的藥一大包,他把藥遞給景薄晏,“二哥,把這個放在藥箱裏,備用。”
景薄晏恍恍惚惚記得家裏的那個藥箱還是景子墨給置辦的,因為他不在家又極少生病,藥箱簡直成了擺設,也難為景子墨記得。
“進來吧,別站在外麵。”景薄晏把身體往後退了退,讓他進來。
景子墨的眼睛落在他的脖子處,雖然隻有幾秒的停留,但複雜的情緒鏡片都遮擋不住。
景薄晏用手摸摸,卻笑的坦然,“給雲初抓了幾下,沒事兒,她指甲短,沒怎麼流血。”
景子墨跨前一步,他比景薄晏矮所以看的時候不太用低頭,伸手專業的檢查了傷口,“幸好指甲短,不過你剛才為什麼不讓醫生消炎一下,往後天氣越來越熱,破傷風怎麼辦?”
大概,景薄晏想,他們兄弟以前也是這樣的,但是今天他碰到他的脖子就有些不適應,抬手自己在他剛才摸過的地方摸了一下,“沒事兒,看你把雲初說的。”
“二哥,你沒看前幾天的新聞嗎?一個有精神病的女人親手殺了自己的丈夫,雲初現在抓你,以後難保……”
“子墨,你給我閉嘴。”景薄晏臉色很難受,他又想動手了。
景子墨歎了口氣,沒再說什麼,跟著要去看病人。
看了看顧雲初的臉色,景子墨說:“退燒就沒事了,二哥,我去給你們煮點粥,等她醒了好喝的。”
景薄晏點點頭,“麻煩你。”
景子墨笑:“二哥,你以前從來都不和我這麼客氣的。”
以前?以前是什麼樣景薄晏都不記得了。但是自從知道他對顧雲初有意思,景薄晏見了他就覺得別扭,這就像牙齒裏長了個洞,有事兒沒事,總要用舌頭頂一下,確定它的存在。
景子墨做事麻利,很快廚房裏就飄出了香味,他進來的時候把一碗麵放在起居室的桌子上,“二哥,我給你煮了一碗麵,這裏我看著,你先去吃。”
景薄晏看了看過度的藥水,搖搖頭,“不用,她醒來會不高興的。”
景子墨一聽眸子斂了斂,長睫毛垂下覆在眼瞼上,蓋住了裏麵所有的情緒,“好吧,那我去診所了,你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宋醫生那裏需要我幫著另約時間嗎?”
“不用,我下午按時去。”
景子墨獨自走了,那碗麵還放在桌子上,孤零零的散發著香味。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顧雲初醒了。
她睜開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的問:“幾點了?”
“九點多了。”景薄晏按住她作勢要起來的身體,“躺下,你在生病。”
看看掛起來的針劑,顧雲初懊惱的說:“我上班遲到了。”
“今天是周末,你病糊塗了。”
伸手試了試顧雲初身上的溫度,還稍微有一點熱,但比昨晚已經好了很多。
“渴嗎?我去給你倒杯水喝。”
接過杯子大口喝水,顧雲初問他:“你還不去上班?”
“你就那麼不想見到我,嗯?”他靠近她,嚇得顧雲初往後一倒,卻發現他隻是幫她把枕頭調整了一下高度。
抬眸,正好看到他脖子下巴鮮明的傷疤,她立刻咬住了下唇,“你的臉……”
景薄晏抬手摸摸,“昨天不知道被哪隻小野貓給抓的,左右都有,滿對稱的。”
“景薄晏。”顧雲初叫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