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他都工作到淩晨倆三點才睡,說是要去度假,其實就是現在提前做完了那一個月要幹的活。
顧雲初看在眼裏疼在心上,可能做的隻有給他泡杯茶衝杯咖啡或者熬個什麼湯,比如今晚,吳嫂搜羅了很多食譜,燉了這個羊肉羊寶羊蠍子的三羊湯。
顧雲初給他端進去的時候並不知道這湯有什麼功效,以為就是普通的補湯。
景薄晏正被一串數據煩得頭疼,抬頭看到顧雲初一身清爽的走進來,她穿著運動版的小熱褲背心,胳膊大腿修長雪白,胸部豐挺飽滿,讓他心猿意馬起來。
“喝點湯,吳嫂熬了幾個小時。”
景薄晏端起來聞了聞,“怎麼這麼膻?”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羊肉吧?”
景薄晏還是喝光了,他把碗往托盤裏一放,然後拍拍自己的大腿,“寶寶,過來。”
顧雲初順遂的走過去,麵對麵跨坐在他腿上,給他按摩頭部。
大概湯太補了,盯著顧雲初的火辣身材,景薄晏不知不覺流了鼻血。
顧雲初按著他的肩膀去拿紙巾,“你別動,鼻血都流出來了。”
景薄晏:“……”
鼻血就像開了閘的河水一樣,來勢凶猛,紙巾都不管用,景薄晏隻好推開顧雲初去洗手間裏洗。
顧雲初一步也不想離開他,靠的就算再近都有要失去的感覺,她跟著去了洗手間,在一邊看著他。
景薄晏從鏡子裏看著她,那種依賴的眼神他很少在顧雲初身上見到,心裏一陣陣悶痛,他回身把人抱住。
他手上有水,貼在身上冰涼涼的,胸膛卻很熱,如果時間長一點,估計就能暖熱她那顆冰冷的心。
“回去吧,現在不流血了。”
倆個人回到書房,景薄晏在大沙發上坐下,顧雲初很自然的還是坐在他腿上。
景薄晏喉結上下滑動。
扶著她的後腰揉了揉,“你親戚走了?”
“嗯,景薄晏,我們要個孩子吧。”
一句話把景薄晏燃燒的火焰全部澆滅。
他深沉的眸子夾雜著痛楚的暗色,嘴角卻掛著清清淡淡的笑,“不急,等你身體養好了再說,懷孕了要是還貧血那可怎麼辦?”
景薄晏的話不無道理,顧雲初黯然失色,她無意識撥弄著他的喉結,心裏滿滿的全是失望。
男人都是易衝動的動物,景薄晏下去的火在她小手柔軟的撥弄下再度膨脹起來……
這一晚的他們都有點瘋狂。
銀白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紗簾落在臥室的牆上,形成一個淡白色的光團,恰恰照出了顧雲初的臉。
月光發出輕輕的歎息,終於沒入到黑暗裏。
此後的很多年,顧雲初都記得這一晚銀白的月光,她甚至都能清晰的感覺到景薄晏的呼吸落在她皮膚上的熱度,嗬,餘生的最後一次歡愛,當然比第一次印象更深。
第二天早上,天氣出奇的好,有隻不知名的小鳥落在陽台上,叫的格外清脆好聽。
景薄晏習慣性的把身邊人的嬌軀往懷裏帶,卻發現懷裏一空,身邊平平展展,根本就沒人。
他嚇壞了,連鞋子都沒穿就跑出去,正好給吳嫂看到,她大驚小怪的說:“薄晏,你的鞋子給狗叼去了嗎?”
景薄晏語氣也少見的驚慌,“雲初呢?她去哪了?”
吳嫂指指廚房,“喏,人不是在那裏嗎?她聽我說你喜歡吃蔥油餅,正在做呢。”
景薄晏這才把心放到肚子裏,他輕輕的走到廚房門口,隔著通透的大玻璃往裏看。
顧雲初正在做餅,她把一個麵團兒用擀麵杖擀的薄薄的,然後用小刷子均勻的刷上一層油,聽到外麵有響動還以為是吳嫂,便抱怨:“吳嫂,你說他這人別扭不,人家明明是蔥油餅,他卻隻喜歡吃餅不讓放蔥,那不就是油餅了嗎?”
“他不喜歡吃蔥但是喜歡吃你。”他的聲音成熟性感,帶著晨起的黯啞,分外動聽。
顧雲初卻給他嚇了一跳,擀麵杖都掉在地上,她彎腰去撿,景薄晏卻搶先一步撿起來,擦好遞給她。
手指接觸的時候他摸了一下她的手背,“怕什麼,我又不是沒吃過。”
簡直不堪入耳,顧雲初抓了一把麵粉塞他嘴裏。
景薄晏當然不肯吃虧,他抹了抹,全數給顧雲初抹回去。
倆個人你來我往,在廚房裏玩起了麵粉,頓時把廚房弄的一團糟。
吳嫂又好氣又好笑,“你們倆個人加起來都快60歲了,還像倆個小孩子,小心我用擀麵杖打你們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