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薄晏親了顧雲初的頭發一下,“雲初,你等著,就算傾家蕩產我也要把你弄出去。”
厚重的鐵門鎖上,擋住了最後的一線光。
外麵,左然郴和大隊長已經討論多時。
景薄晏過來的時候並沒有插嘴,隻是靜靜聽他們說。
顯然,所有的證據全指向顧雲初,現場除了她的腳印和指紋,根本沒有第三個人的,而且走廊裏的監控也隻拍到她的身影,沒有她所謂的男人。
最後,大隊長用一句話總結:“左律師,進了這個門沒有不喊冤的,但我們隻看證據,法庭上也隻看證據。”
自始至終,景薄晏一句話都沒說。
外麵車上,左然郴給了他一根煙,倆個人噴雲吐霧起來。
“怎麼樣?”
景薄晏搖搖頭:“雲初的精神狀態非常不好,左兒,我想著是不是可以用這個理由讓她保外就醫?”
“保外就醫是判刑以後才可以申請的,二哥,剛才大隊長的話你也聽到了,媒體把這件事抓的死死的,現在有幾億網民關注著,要是放了人,他們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景薄晏抹抹臉,“那就真的沒辦法了嗎?我他媽的隻能看著她坐牢?”
左然郴看著他,“不,辦法有一個,就看你答不答應。”
左然郴沒說,但是景薄晏已經明白了,他立刻否決,“不行,這樣她自己會受不了。”
“二哥。”左然郴扔掉手裏的香煙,“這總比她在裏麵受苦強吧,再說了,你覺得她現在還正常嗎?”
景薄晏的眉頭皺成了疙瘩,他死死的閉著眼睛把頭壓在椅背上,“我相信顧菁菁一定不是她殺的,以前她那麼害雲初,她失去孩子雲初還覺得可惜,不會的。”
左然郴一句話都沒說,他點開手機的圖片,“這是我剛從刑警隊資料裏麵偷拍的,雲初去見顧菁菁就是為了這張照片的底片,你看了就什麼都懂了。而且,水果刀是她事先買下的,有證人。”
景薄晏接過手機,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已經足夠他想殺了照片上的每一個男人。
“二哥,很明顯,顧菁菁拿著這張照片訛詐她,當時她被刺激的神誌不清帶著刀去酒店見人,不過她沒有錢,這樣肯定就起了爭執,然後失控把顧菁菁殺死,這就是現在所能給與的案情全部重現,難道你也要和辛甘一樣幻想著有個福爾摩斯找出真凶還她清白嗎?別說沒這樣的警察,就算有也需要時間,你確定雲初等的起?景氏等的起?”
景薄晏定定的看著左然郴,像看個陌生人。
“二哥,你快下決定,下了決定我天亮就把人接出來。”
景薄晏一口一口的抽著煙,那張照片磨著他的神經,疼得他全身抽搐。大約考慮了五分鍾,他睜開眼睛,盡管眼睛裏血絲密布,“好,我馬上聯係宋醫生。”
第二天上午八點,盡管刑警隊外還有記者守候,一輛警車秘密的把顧雲初送到了醫院。
上午十點半,警方召開記者會,出示了顧雲初的精神病患者診斷書,確認這起謀殺嫌犯不需要負任何法律責任。
一石激起千層浪,微博先於新聞發布,點擊立刻破億,幾千萬條的回複,大多數的人都不相信,留言說,回家想法子來張精神病證明,明天去燒了法院和景氏都不用負責任。
如此聲討,景氏的情況自然不好過,景爺爺在高壓下一向強壯的身體也撐不住,他心髒病發作也進了醫院。滬城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加上渝城發生的事更讓那邊炸了鍋,甚至世博園建設委員會也要約談他。
景薄晏體會到什麼叫焦頭爛額,如果公司是他的,他可以扔下不管,但是企業做到一定的程度,肩負著社會責任感,上上下下近萬人跟著他吃飯,還有那些怕掙不到錢跟著秦蓁母子瞎鬧的股東。
沒辦法,他隻好打電話讓景子墨回來,顧雲初那頭有辛甘,左然郴幫著處理謀殺事件一切後續,包括媒體這方麵。
幸好有容家,容若的丈夫容思吾親自來了渝城,了解情況後立即讓現在容氏當家人那個據說黑白兩道通吃的容家老大親自去滬城幫他處理,而醫院裏容若也是進進出出的陪護,可以說景薄晏在關鍵時候指望上了雲初的娘家。
外界的輿論傳的太難聽,景薄晏對顧雲初全部封閉了外界的消息,讓她安心養病。
顧雲初除去開始的恐懼和暴躁漸漸正常起來,但是她腦子裏的思路在外人看來完全不正常,因為現在她隻想一件事,顧菁菁不是她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