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薄晏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在心裏默默替左然郴點了跟蠟燭。
不過他也想到了自己,把安好的身體扳過來,他問:“雲初,你告訴我實話,你就一點都不恨我嗎?”
手指爬上他的臉,描摹著他五官的每一寸精致每一處棱角,安好動容的說:“是真的不恨,剛開始你把我送到醫院的時候我是恨得,我恨你被人懵閉,把我放在那麼恐怖的地方不管。可是當景子墨找上我,得意的跟我炫耀著他這些年對你的所作所為時,我就不恨了,反而覺得你可憐。被身邊的人算計,卻還一直傻傻的對他好,這對你來說該是最大的侮辱和打擊。”
“雲初。”景薄晏緊緊的抱住她,這個時候都沒有語言能表達出他的心情,太感動了,都說顧雲初能遇到她是她的幸運,其實他景薄晏才是幸運的那個,被這麼一個女人愛著,這一生也值了。
輕輕的推開他,她問他,“那你能告訴我你那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嗎?”
景薄晏尷尬,“真的沒什麼,就是車禍的後遺症。”
這個說話也算合理,但安好總覺得有點問題,正好景薄晏的手機響,他去一邊兒接電話,逃避了這個問題。
對方一說話他就捂住了聽筒,然後離著安好更遠些。
對方說:“秦放已經開始行動了,而且我發現安好派的人也開始行動了,那我們……”
景薄晏看了安好一眼,很寵溺的眼神,他輕聲說:“既然她想享受複仇的快感就讓她來吧,你在後頭幫著推波助瀾,記住,別讓她找的人發現。”
“我有分寸。”那人說著,掛了電話。
這時,安好也接到了電話。
容家老大給她找的那個私家偵探小刀打給她的,對她說:“魚已經上鉤,今晚可以收網了。”
安好有些按奈不住,越到最後關頭越是容不得一點差錯,她說:“你要小心,一定能夠保護好自己,秦放可不是普通人。”
小刀安慰她,“你放心好了,不過這次也是奇怪,我總覺背後有人幫咱們,難道是哥哥太帥有人看上了?”
安好撲哧一樂,“得了,你別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小心。”
“給誰打電話這麼開心?”男人的唇貼上耳畔,癢癢的,安好差點撂了手機。
迅速掛掉,“一個朋友,你今晚不出去嗎?不出去我們就去找菲兒一起玩遊戲好不好?”
“又是成語接龍?顧老師,你饒了我好嗎?”
“不行,三個人才有意思,菲兒國文底子太差,我們必須幫她補補,趕緊的,再不去今晚可不準偷進我房間。”
景薄晏覺得非常命苦,四年前有悠悠在,想和她睡需要偷偷摸摸,四年後有菲兒在,怕她心裏不舒服,安好一直睡在客房,景薄晏隻有等菲兒睡著了溜進去然後早上菲兒起來之前回到自己房間。
最可氣的是她還說風涼話,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現在他們就是偷不著的狀態。
劉毅跟景子墨約好了在酒店裏交易,他一再讓步,一百萬,把當年的錄音給他。
卻沒有想到,剛到酒店房間,就沒人給抓住按在地上。
劉毅好歹也是見過市麵的人,可被那人一看,他的腿肚子都顫抖。
“你,你是誰,為什麼要抓我?”
秦放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背心,露著一身鼓囔囔的腱子肉,他手裏玩著一把小瑞士軍刀,一咧嘴,露出倆顆尖尖的虎牙。
“在這裏等景子墨?”
劉毅以為這是景子墨派來對付他的,自然罵不出好聽的,“那個賤人呢,他怎麼自己不來?小子我告訴你,那就是個沒心的東西,那就是個白眼狼,他誰也……”
啪,一個巴掌打在劉毅的左臉上,秦放剔著眉看他,“你這個娘們兒,他也是你鞥你說的?”
劉毅並不知道自己遇到的是什麼人,隻以為是景子墨的相好的,於是可勁的醃臢他,“你以為他好到哪兒去,還不一樣跟娘們似得,看著他長得人模狗樣,那東西就是個廢物……”
說這些,更引起秦放的火來了,對手下人大喊,“給我打,往死裏打。”
100萬對景子墨來說不算什麼,可是他不能給劉毅一次次得逞,否則這輩子無休無止,他帶著藥,打算給劉毅放在酒裏,這藥跟酒一起吃下去會讓人心髒跳動過緩猝死,而且查不出死因。
按照劉毅提供的房間號他敲了敲門,卻沒有人應答,他推了推,門竟然開了。
他走進去,看到劉毅坐在沙發上,從他進門的角度當然看不到劉毅胸口的刀。
“劉毅,你在挺什麼屍,趕緊的,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劉毅並沒有反應,甚至都沒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