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子墨懷裏抱著菲兒,把孩子的頭按在肩膀上,要不是今晚他和菲兒在一起,恐怕孩子還真給她們帶走了。
身後有人回報,“安好不見了。”
景子墨微微點點頭,倒是也沒生氣,孩子在他手裏,早晚她還是要自投羅網的。
車子裏,小五手上全是血,她和另外一位朋友忙著給受傷的清理傷口。
“黎哥,要送醫院,把子彈取出來。”
那位黎哥點點頭,“那前麵路口你送安小姐回家,我們自己去醫院。”
這算是命令,小五毫無異議,前麵路口下車,竟然還有一輛車等著,小五帶安好上車。
直到現在安好才敢問:“菲兒怎麼樣?”
“她沒事,但是因為和景子墨在一起我們沒法下手,你看到景子墨身邊那些人了吧,都是特戰部隊的精英,今天也算是幸運,否則我們幾個都要折在裏麵。”
安好咬住下唇不出聲,過了一會兒突然喊:“停車,我要回去。”
小五氣的差點蹦起來,“你說夢話呢,坐好。”
“我不能留菲兒一個人在景子墨那裏,他是個變態瘋子,我不知道他會對菲兒做什麼。”
安好的手想去拽車門,一直在前麵默不作聲的司機忽然回過頭來,“你給我坐好。”
安好吃驚,“你怎麼在這裏?”
“我怎麼不能在這裏,
“我不來還沒人治得了你了,顧雲初,你可真能。”說這番話的時候景薄晏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太生氣了,剛才的話他可是都聽到了,人家花了這麼大力氣把她弄出來,她竟然還想著回去。
抓住景薄晏的手她用力搖晃,“可是菲兒還在景子墨手裏,你是不清楚,他現在有多變態。”
景薄晏甩開她,“菲兒在他手裏多危險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剛才有個人差點為了救你送命,你還給我強,是不是想挨揍?”
想到剛才那人身體裏湧出的鮮血,安好一陣眩暈,是的,她是太衝動了,但是作為一個母親,自己安全逃走了卻把孩子留在敵人手裏,這的確不好接受。
安好不再說話,整個人蜷縮在椅背上,她這些日子也是煎熬壞了,現在看到景薄晏,精神很自然的放鬆下來,靠著椅背昏昏欲睡的樣子像個沒有骨頭的小動物。
小五一直不說話,冷眼看著他們,直到他們吵完了她才說:“景先生,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景先生?對於這樣的稱呼景薄晏哭笑不得,安好一直沒有把小五的照片傳回去,可是現在不用看了,眼前的這個女人燒成灰他都認識,隻是認識已經明顯的不想認他。
女人,還真是麻煩的動物,景薄晏苦笑,視線不由自主飄到後視鏡裏蜷縮的人身上,雖然還氣著,目光卻不由得放柔。
剛到家,小五簡單的回去換了衣服,連個招呼都不打就離開了,房子裏隻剩下景薄晏和安好兩個人。
按理說,久別重逢又剛經曆了一場生死,倆個人該擁抱接吻,可是景薄晏酷著一張俊臉,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一看就是有情緒,而且是針對安好,所以她沒那麼傻往他槍口上撞。
“我去洗澡。”安好從他身邊逃過,能逃的了一時算一時呀。
“給我回來。”景薄晏咬著呀,額前的劉海因為低頭的動作垂下來,但是沒有蓋住眼睛裏的光火。
安好知道逃不過去,她歎了一口氣說:“要是想罵我等一會兒好嗎,讓我洗個澡,洗去景子墨那一身的味道。”
景薄晏的眸子像帶著鉤子上下打量著她,他是誤會了,“景子墨對你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安好特別不想提,特別不想在景薄晏麵前提。
“你別問了,不過他是沒法子睡我,不用多想,我就是在他那裏呆久了渾身不舒服。”
安好的話情緒很重,她自己特別煩躁,原因連自己都說不清楚,大概菲兒沒和她一起出來的原因多一些吧。
她去洗澡,景薄晏竟然沒再攔著或者跟著,花灑下她仔細的洗了頭發抹了一遍又一遍的沐浴露,直到皮膚都給洗紅了,才覺得身上徹底沒了景子墨那裏的味道。
擦著頭發出來,看到景薄晏站在浴室門口她心裏一鬆,語氣和軟了一些,她走到他身邊,把濕漉漉的身體依偎進他懷裏,輕聲說:“我心裏難受。”
其實景薄晏又何嚐不是,女兒時刻揪著他的心,而且安好那副弱不經風的樣子也讓她心疼,這個女人自從回來之後千麵伊人,堅強的不像話,好像披上盔甲就是打怪的勇士,但是這次她做的太過了,女兒被綁架她竟然還攔著不讓他知道,不給她點教訓就更無法無天了,不知道什麼叫危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