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翹又不是木頭,容修拓對她好她知道,從六點等到八點,她可是知道很多人排著隊見他都不一定見的到。
到了家,看到不易居臥室裏透出暖暖的燈光,葉翹被死屍困擾了一下午的精神放鬆下來,她自己都沒有覺察到步子格外的輕鬆。
推開門,她看到容修拓正半靠著枕頭在看書,也知道看的什麼書,他眉頭緊緊皺著,顯然思考的聚精會神。
葉翹輕輕的放下東西,她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去洗澡,雖然已經用消毒液洗了N遍手,但是她還是不想把那些不好的味道帶回家。
法醫這個行業不是什麼好職業,雖然很多小說電視把法醫說的很酷,其實生活中這類人過的並不好。比如她的師父老白,他在全國的法醫中都是排名排號的,但因為實在刑警隊工作,工資也沒多高,而且經常加班,很多次他的愛人讓她轉去社會法檢部門工作,就堅定個工傷什麼的又輕鬆又賺錢,但是老白不幹,老婆和他離了婚,他把房子孩子都給了老婆,自己一個人卷著鋪蓋搬到了集體宿舍,都三年多了,到現在還單身。
所以說,容修拓能容忍她這樣的一個女人,本身就該讓她尊敬。
聽到響聲,容修拓放下書,看到葉翹躡手躡腳的樣子不僅笑道:“翹翹,你學小米要抓耗子呢。”
葉翹想事兒想的出神,就聽到了耗子倆字,便四處看,“哪裏有耗子,在哪裏?”
容修燁故意逗她,“那個耗子呀,是個母耗子,趁著你不在家勾引我呢。你一回來,她刺溜一聲,打洞鑽沒了。”
“哪裏可能我們鋪著地板,它……”葉翹忽然住了嘴,這才發現容修拓在逗她玩兒,氣的小臉紅紅的鼓鼓的。
容修拓笑的前仰後合,“翹翹呀,你真可愛。”
葉翹撅著嘴說:“你等著,我洗完澡再跟你算賬。”
容修拓手枕著後腦勺整個人都很放鬆,“翹翹,我等著你。”
葉翹仔細的把自己刷洗了一番,她換上倆件套的保守睡衣,又吹幹了頭發,才慢吞吞的走出去。
這一會子,已經過了1個小時,她以為容修拓已經睡了,可是那男人又拿起了書,光線柔和的台燈照在他的臉上,這個男人臉部線條硬朗精致,男人味兒特別重,很多時候這麼看著,都以為他是個鎂光燈下的大明星。
臉上熱熱的,大概是為了掩飾自己,葉翹吭了倆聲,然後輕輕的走過去。
容修拓把書下,然後對著葉翹伸出手,“翹翹,不是要找我算賬嗎?”
葉翹站在床邊,並沒有碰他的手,隻是笑著說:“今天謝謝你。”
“謝我幹什麼?”
“謝謝你的外賣,我們都餓慘了。”
容修拓隻是笑笑,並沒有說什麼,他垂下眼簾,燈光把他的睫毛投影在臉上。
葉翹又看到了那種憂鬱的落寞,她心慌起來。
拉住他的手,她不確定的問:“容修拓,你生氣了嗎?”
輕輕放開葉翹的手,他又拿起書,目光落在書上,嘴角還保留著弧度,但是那笑卻到不了眼睛一分。
葉翹心裏更亂了,她咬著下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目光一次次滑過容修拓的臉頰,希望他能跟自己說句話。
大約過了幾分鍾,容修拓抬起眼簾,輕輕歎了口氣,“翹翹,睡覺了,難道你要在下麵展一晚上嗎?”
“噢。”葉翹笨笨的回答,剛想上床,忽然看到了容修拓的手。
昨天,他曾經把手給磨破了。
今天,左手心還是血肉模糊,舊傷上又覆蓋了新傷,看起來非常猙獰。
葉翹拉過來仔細看,“你又練習了?”
容修拓不動聲色的收回去,他自己看了看便放在被窩裏,“沒事,皮外傷而已。”
葉翹不依,用力給拉出來,“怎麼能說是皮外傷,明明傷的很嚴重。你想要練習走路我不攔著你,這是件好事,但是你要通過正常的方法,最好去醫院的複健科慢慢複健。”
容修拓笑笑:“好,我明天就去。”
“明天不行,明天不是你爸爸動手術嗎?我跟我師父請了一天假,我跟你一起去醫院。”
容修燁摸了摸她的手,“謝謝你,現在上來睡覺吧。”
“等一下,我給你上藥。”
家裏有小藥箱,葉翹很快找來了,她拿出雙氧水和棉球,拉過容修拓的手小心的給他消毒。
冰涼的液體按在傷口上,疼的容修拓直吸氣。
“現在知道疼了,不是要逞能嗎?你們男人呀,就是愛逞強。”
容修拓嘴角掛著溫和的笑容,不出聲,可是眼睛一直看著葉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