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恒整天被這幫孫子排遣,氣的要拿茶杯砸他,老白抬頭看到葉翹俏生生的站在門口,便吭吭咳了兩聲,“小葉來了。”
瘦猴立刻把頭縮起來,大頭還做了個鬼臉,然後齊刷刷的說:“葉法醫好。”
葉翹還沒有過這樣的待遇,弄得很不好意思,她在老白身邊的空位上坐下,低頭乖巧的看材料。
大家都正經起來,老白說:“我們繼續開會,剛才大家都看檢驗報告了,死者指甲裏的東西是一種中藥成分的藥油,主要成分是白芥子這種植物,初步估計用於治療皮膚潰爛。”
趙隊接著說:“也就是說當時死者抓的那個人患有皮膚潰爛這類的皮膚病嗎?”
大頭有疑問:“要是死者自己或者嫌犯徐浩的呢?”
趙隊搖搖頭,“沒有可能,他們倆個都沒有皮膚病,這個隻能來源於第三個人。”
葉翹也補充,“幾年前的庭審記錄,徐浩堅稱自己當時是和死者發生的異常性行為,並沒有和死者真正性一交,雖然現場發現***也是體外,而法檢報告卻稱死者初女模破裂,有劇烈性一交行為,現在通過我們的取證可以得出倆個結論,第一就是死者和徐浩發生行為,徐浩體外排精;第二就是徐浩和死者發生異常性一行為,而現場有第三個人把死者強女幹,死者手上的中藥就來自於他。”
大家都表示同意,趙隊說:“下麵的工作就該我們來做了,大頭去查當年和死者關係密切的人,看有沒有皮膚病的;瘦猴就負責尋找這種藥的出處,明天大家分頭行動。”
老白補充:“因為死者口腔裏有衣物纖維,初步判斷她和罪犯糾纏的時候曾經咬過對方,要是抓到嫌疑人可以看看他左肩膀上有沒有被咬傷後留下的疤痕,我讓人做了一副死者的牙模,到時候比對。”
正說著,有人送進了咖啡。
香濃的味道,絕對不是一塊錢一條的雀巢能衝出來的,趙隊不禁問:“誰出去買的現磨咖啡?”
送的人說:“是葉法醫叫的外賣,還有小點心,馬上送進來。”
眾人歡呼不已,瘦猴和大頭更是高呼,“謝娘娘。”
散會的時候,每個人都跟葉翹打招呼,弄得她很不好意思。趙一恒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問她:“有車接嗎?沒的話我送你。”
葉翹不能肯定車還在等她,但又不能肯定車不等她。往外走了兩步,她似是而非的說:“應該在吧。”果然商務車還停在那裏,看到葉翹,司機忙下車打開車門,“葉醫生,您開完會了?”
葉翹點點頭,然後回頭對趙一恒說:“趙隊明天見。”
車子走出老遠,趙一恒還站在門口張望。老白拍了拍他的肩膀:“夥計,下手晚了。”
趙一恒笑了笑,英氣的臉上滿是無奈,“葉醫生人挺好,不過她老公給人的感覺很浮誇。”
老白不以為然,“你確定這不是嫉妒嗎?我倒是覺得這人對小葉蠻好的。”
“我希望葉醫生幸福。”
燈光灑在趙一恒濃重而淩亂的眉毛上,投下淡淡的剪影。都是很優秀的人,但卻不一定能走到一起,這個還是要看緣份的。
車子在夜色中滑行,葉翹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已經是十一點多了,估計這個點兒,容修拓已經睡了。她有很多感謝的話想說,但是到了明天,恐怕就沒了勇氣。
不易居裏,容修拓拄著拐杖艱難的挪回臥室,他打開床頭的台燈,重新把書拿起來,卻又無心觀看,不時的抬手看表。
忽然他聽到了腳步聲,忙放下書躺好,閉上了眼睛。
可是等了很久,葉翹也沒有進臥室。
原來,葉翹怕打擾他休息,就在客廳的椅子上坐著睡著了。
又過了一會兒,容修拓艱難的下床,在客廳裏找到了她。
葉翹睡的很熟,頭歪在一邊,粉潤的小嘴微張著。
容修拓覺得可愛,他在她身邊坐下,忽然想起容思吾的那句話,“難道你想一輩子都不能把她抱上床?”
眸光落在自己的腿上,他捏起拳頭捶了捶,是很用力那種。
真的沒有能力能把葉翹抱回去,他能做的不過是讓人躺在他腿上睡的舒服點,他看著她甜美的睡顏,也漸漸沉入了夢香。
容思吾的手術很成功,病情也得到了控製,容修拓因為腿腳不方便去醫院的時候少,大多數時間都是容修燁在醫院陪著。
其實容思吾趕他好幾次,讓他回渝城,順便看看容若,但是他不肯走,經曆過這一次,他覺得以後還是要多陪在老人身邊,別到時候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