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番外--心肝寶貝之塵封往事(1 / 3)

大家都坐下,左然郴看著自己的手指,在思量話該怎麼說。

沒等他說,宋父搶先說:“正好你也來了,你跟汐汐的婚禮也該辦了,我找人看了,再過一個月就是好日子。”

左然郴抬起頭,搭在一起因為用力泛白的手指顯示了他內心並非臉上這般平靜,他咬咬牙,異常艱難卻又堅定的說:“宋伯伯,我不能娶汐汐。”

“你?”宋父站起來,額頭青筋暴起,握緊的拳頭彰顯了他此時要爆炸的怒氣。

宋母忙拉住丈夫打圓場,“汐汐爸,你冷靜點,然郴話還沒說完呢,你別誤解了他的意思。”

“不是誤解,我真的不能娶汐汐,對不起。”站起來一鞠到底,還久久的沒有起身。

宋父氣的渾身顫抖,宋母也把驚恐的目光投向坐在輪椅上的宋汐。

她卻沒有想象中的傷心或者絕望,甚至是平靜的。

她笑著,試圖緩解這種緊張的氣氛,“你們這是幹什麼,我睡了這麼久才剛剛蘇醒,身體沒複原也沒好好看看這個世界,爸爸媽媽,你們是不是照顧我煩了,迫不及待的想把我嫁出去?”

她的話給了父母一個台階下,他們畢竟不能和左然郴鬧僵了,而她的話卻沒有讓左然郴感到輕鬆,他甚至更覺得壓力加倍,宋汐的話看著是在幫他,其實她曖昧不明的把他要悔婚這事給敷衍過去,他那麼堅定的決定不過成了玩笑。

他該堅持的,可是他卻沒這麼做。

畢竟,宋汐昏睡了十年,從20歲到30歲,她睡過了人生最美麗的時光。而作為造成這場悲劇的凶手,他沒法子再做到殘忍。

從宋家出來,左然郴心情沉重連腿腳都像灌滿了鉛,十年前他當宋汐是比陌生人,十年後依然是這樣,但就是這個人,十年前要嫁給他,十年後還是逼著要他娶,這是什麼樣的孽緣?

狀態不好,他覺得都沒力氣走回酒店,在路邊的咖啡館坐下,要了一杯咖啡,他慢慢的沉澱心情。

這個時節,北歐已經快接近冬天,卻還是有一點點溫暖的陽光從明亮的落地窗反射到身上,但是這點溫暖那麼綿薄,跟本就驅散不了那積累了十年之久的黑暗,他覺得靈魂在旋轉的咖啡裏沉淪,沉淪。

十年前,左然郴政法大學讀大四,他一邊實習一邊研究生備考,準備考上研究生跟著拿下律師從業資格證。

他們家算是政法世家,他父親的爺爺在解放後在國家司法部擔任要職,他的爺爺也在省司法局的局長,他的父親是渝城司法廳的廳長,很多人以為左然郴要從政繼續走祖輩的老路,可是他卻選擇了做一名律師。

起初這樣的決定並不被家裏人認可,以他的家世背景,一畢業去法院檢察院甚至是司法局都是最簡單不過,但左然郴不喜歡這樣被安排好的老路,他喜歡有挑戰的職業,比如律師。

最後妥協的是家裏人,畢竟當律師也是對他的磨練,而且以後也不妨礙他進這些部門,在家裏人默許了他的事業後便開始為他的終身大事操心。

宋汐,是他父親部下的女兒,從小就聰明可愛長得又漂亮,左家的二老非常喜歡這女孩,而這姑娘也特別會討好老人,一次酒局上左父喝高興了,在諸多各部門領導的起哄下,竟然替兒子做主答應了這門婚事,雖然當時也是玩笑,當時整個渝城的司法部門都知道老宋的女兒要嫁給左局的兒子。

錯誤就這麼開始了。

那個時候的左然郴談不上喜歡什麼樣的女孩子,應該說他對女孩子完全沒有興趣,個性偏冷的他一心撲在學習和事業上,他不願在祖輩的蒙蔭下生活,他想闖出自己的一番事業。

宋汐對他而言就是個熟悉的陌生人,每次被叫回家吃飯這個姑娘都在場,但是他也不多問,就當沒看到,讓他送人回家他也送,但是能說一句話的時候絕對不多說倆句話。

那個時候,跟他能玩在一起的人不多,從小的竹馬景薄晏在國外闖蕩,鄭浩南在部隊,他一個人很孤單,偶爾就景子墨跟他聯係一下,他不喜歡景子墨,說不上原因,雖然二哥從小帶著他玩,但始終沒融到三個人的小團體裏,很多時候,景子墨跟他們在一起覺得都是多餘的。

左然郴的冷漠並沒有讓宋汐望而卻步,反之,這個有心眼兒的姑娘一直慢慢滲透他的生活,想用溫水煮青蛙的方法征服他,雙方父母的肯定和支持,讓宋汐早在心裏覺得自己就是他的妻子。

冬天一個周五的晚上,左母又讓左然郴去接宋汐,她是藝術學院的學生,跳芭蕾舞的,正好今晚有演出,結束的時候要10點左右。

左然郴知道拒絕又要惹出媽媽的一通嘮叨,他二話沒說就去了,在劇院外麵的咖啡店等著。

到了十點半,人還是沒出來。

觀眾都全走了,人家咖啡店也要關門了,左然郴去車上給宋汐打電話。

宋汐說後台有事要晚些,其實她是想拖住左然郴給姐妹們炫耀一下。

家世好,人長得帥,又是法學院高材生的男朋友簡直不知道甩了小姐妹們的那些紈絝富二代多少條街。

果然,十一點多的時候人都走出來,左然郴坐在車裏並沒有下去,這讓宋汐的計劃差點泡湯,她裝著不舒服讓左然郴過去,左然郴耐著性子走過去,果然引來了一片驚呼。

藝術學院的女生比較能咋呼,她們沒管左然郴的臉色劈裏啪啦的說了好多,最後還起哄讓宋汐的男朋友請客。

左然郴一貫的冷,沒說什麼就往停車場走,宋汐特別沒麵子,隻好追上去。

上了車,宋汐就跟他吵起來,說他不給她麵子讓她很難堪。

左然郴這次把話撂明白了,我不是你的男朋友,以後少拿我說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