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義珍等人聽了,紛紛起哄,說她不知羞,又說:“她是怕輸不敢打,咱們堂堂男子漢總不能和她真鬥,這一場就算平手罷了。”
海文文臉上變色,卻強自忍耐,兩眼隻望著徐承誌,等他說話。徐承誌看了看海文文,忽然想到:“唉!都是愛麵子的人,她和我年紀仿佛,卻要給那麼多人當頭頭兒,想來也不容易。我有何情由非得傷她的顏麵不可呢?”念及此處,便道:“依海公子之意,要把這一場比鬥懸梁?”
海文文道:“隻得這樣,等你有了劍的時候,我們再比過,到時候保管教你輸得心服口服。”
徐承誌心想:“罷了,反正已經讓了她一步,便是再讓上十步百步,也不過同樣是個讓。”因而說道:“在下無名小卒,本無資格向海公子討教功夫。海公子肯降尊出場在下實感榮幸,如若他日敗在海公子劍下,那自是心服口服。”
海文文聽了他這幾句,心下大感受用,竟對他報以感激的一笑,然後走回自己的陣營,喚道:“梁師兄,你去打第三場,一定要贏。”
李義珍等人都認得梁英,那是正堂眾多年輕弟子當中拔尖兒的人物。裴世千看見梁英走入場中,就對李義珍道:“義珍兄,他們那邊選了梁英,我們可要輸了。子奇怎麼還不來,如果他在的話,興或還有一點希望。”
他話聲甫落,忽聽馬蹄聲響,三匹駿馬飛馳而至,李震呼道:“救星來了。”
隻見那三匹駿馬來到近處,眾人看得馬上三人分別是程子奇,楚金鈴和代教主楚異時的近侍弟子。那個近侍弟子離鞍飛身落地,從懷中取出一枚令符,高舉過頂,大聲道:“代教主有令,嚴禁聚眾毆鬥,如有違令者,立即拿了,交送執法堂處治。在此人等,不論情由,皆須盡快散去……”
圍觀人眾一見到教主令牌,做一聲哄,眨眼間走了個幹淨。海文文也不敢違抗令諭,帶著她的人馬走了。
剩下李義珍等人,都埋怨程子奇,說:“子奇你不來幫手助威也還罷了,為什麼拆場子?若不是你,我們已經贏了那幫小子了。”
程子奇沉著臉不理人,目光橫掃,看見了徐承誌,冷哼一聲,道:“哼!你也跑來加勢助威麼?”神色慍怒,殊無嘉許之意。徐承誌欲待言辯,程子奇早已轉身走開,飛身上馬走掉了。
李義珍、李義玖看程子奇拍馬走了,罵了幾句,說程子奇胳膊肘往外拐,不跟自己人同心。他們見正堂的人都走幹淨了,就歡歡喜喜的招呼大夥去他那裏飲酒,徐承誌也被他們請了去。
日暮光景,徐承誌大醉而歸。漢姑和磨盤迎住他告知海文文帶人來過了。徐承誌大笑數聲,道:“她想找我晦氣,莫怕,莫怕,且讓我睡上一覺,養養神。”繞過漢姑母子走進屋去。
徐承誌進了屋,見屋中桌椅箱籠一應家什都已被人砸碎,牆上釘了一塊布條,條上寫著:“海文文拜上。”徐承誌不怒反笑,笑罵一聲,“臭小娘”,扶起一條長板凳,倒頭就睡。睡夢中兀自言道:“便是窮酸下人,才愛出風頭。”
待他一覺醒來,已是早晨。他起來小解,不料門窗竟然都已封死了。他怒火上來,揮掌把門窗木格打了個稀碎,往外一瞧,不由得吃了一驚,不知是什麼人在他門窗外堆起了木樁、沙袋,把門窗堵得嚴嚴實實,他就是變做老鼠也鑽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