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回第九節、—智妙機巧子奇懷才玉韞藏(1 / 1)

四座觀鬥之人見魚保疆身手不凡,齊聲喝彩。

李義珍被魚保疆一輪快劍攻了個手忙腳亂,落於劣勢,心想:“我看走眼啦,這位世叔劍術高明得很呐!”於是就把平生所學傾底兒的施展出來。

魚保疆與他對拆了二十餘招,試出了李義珍的功底薄厚,心忖:“能練到這樣,也算難得啦!”正打算使兩招淩厲家數,鬥敗李義珍,使這次破例答應帶他出行中土的哈塔內高興高興,卻聽見李義玖、李義瑾在一邊大聲誇讚李義珍劍法,誇詞很是離譜,幾乎把李義珍說成了聞名天下的大劍豪、大高手,使他不由的想道:“這幾位世侄來此學藝,武藝上小有成就倒也罷了,卻不知人品如何,能不能擔當得起振興社稷的重任。”

魚保疆念及此處,催發功力,手腕一抖力傳劍身,隻聽得“嗡”的一聲輕響,劍身爆發出一蓬白色精芒。隻見他運步而走,由緩至疾,衣襟和袖口灌滿了風,飄擺、鼓蕩起來,他腳踏八卦方位,越行越快,劍芒忽盛忽斂。

李義珍被罩在一片劍芒之下,隻覺四麵八方都是劍刃;劍氣侵身,從心底冒出一陣寒冷之意,心中大駭,正想撤劍認輸,忽然聽見他兄弟義玖喝道:“讓我來助大哥一臂之力。”持著寶劍過來,一劍刺向魚保疆背心。

魚保疆身形步法絲毫不亂,身形微偏,分出一角之地,把李義玖讓了進來,隨意揮灑,連攻兩劍,登時壓住了兄弟兩人。

李義玖偏偏是個不知深淺的人,一上來就一味猛攻猛進。他的劍法走的是辛狠一路,雖是比武切磋,專往人身要害招呼,狠毒殊甚。

正所謂‘習術者,術如其人,’魚保疆要看他們的心術品行,從他們的劍術上也能窺知一二。他看李義珍劍術輕浮、花哨,就知道李義珍一定是個不務實的人。又看李義玖劍招狠毒,不留餘地,就知道這是一個心狠手毒、陰險狡詐的人。

數招之後,魚保疆潛運真力,長劍精芒驟盛,乍現出一層層劍浪,撲麵壓向兄弟二人。李義珍、李義玖雖然各自挺劍相抗,卻哪抵抗得過他那渾雄的劍勢,連連後退。廳上人眾隻聽得連串的金鐵交擊聲,隻看得劍影如浪,四壁寒芒,就連楚異時和教中幾位資深長老,觀此神術也不禁發聲絕讚。

李義璋見他兩個兄長支持不住了,搶了一把劍,跳入了場中,挺劍刺向魚保疆,喝道:“魚世叔看劍!”

明眼的人誰都看得清楚,他是先發劍後發聲,偷襲人後背,不算光明正大。哈塔內以掌擊案,怫然叫道:“想倚眾欺寡麼!”楚異時麵含微笑,輕輕搖頭。突厥軍機大臣像所有目空一切、自視甚高的人一樣,冷笑了幾聲。馬慈和程子奇連連皺眉。那位突厥公主姑娘卻看得麵露異彩,隻看她的神情就知道她是個愛武之人。

魚保疆輕描淡寫的讓過李義璋,展開身法,在他兄弟三人身前身後快速遊走起來。擊劍更加快捷,幾乎使人看不清他的劍路。

三兄弟當中李義珍的功底雖然不是最弱的,但是他最先登場,耗神過巨,被魚保疆狂烈的劍勢壓得透不過氣來,隻覺頭暈目眩,忽然腳下一個不穩,哎唷一聲,跌翻在地。李義璋氣急敗壞地叫道:“大哥,我不小心絆倒你啦!”說話間,又聽見李義玖一聲悶哼,跌坐在地。他胸口中了一掌,連長劍也被魚保疆奪了去。這卻是因為他劍術太過狠毒,魚保疆對他小施懲戒。

他們兄弟手足情深,老四義環、老五義瑾見大哥二哥敗陣,各取長劍,想要上來加勢,卻聽楚異時喚道:“愚兒,別不撞南牆不死心,

比劍術你們五兄弟捆成一捆兒,也不濟事的,咱們今天遇上高人了。”

話音甫落,就聽“鏘鏘”兩下擊劍格鐵聲,第一下李義璋長劍脫手,第二下長劍斜飛出去,掉在地上。

接著,就看魚保疆手臂激震,一股真力注入劍身,長劍發出一聲龍吟,頓時化作一束耀目的銀帶,激射而出,宛若一條有靈氣的銀蛇,繞著大廳的柱子飛旋了一周,燭影搖晃,四座生風,筆直地射向天井,看那去勢,似乎要穿破瓦簷飛上天去,卻在離櫞瓦三尺之處突然刹住了去勢,朝著地麵急墜而下……魚保疆氣定神閑,神容飄逸,隨手拋出劍鞘,長劍就似生了眼睛一樣,插入鞘內。時刻方位,拿捏得不差分厘。在座眾人觀之,紛紛站起身,鼓掌喝彩,人人麵放異彩。

李義珍三兄弟退下場來,驚駭之餘,呆若木雞,倚著牆發怔。程子奇等人搶上去扶持,李義珍、李義玖站立不穩,坐倒在地。

楚異時步下座來,向魚保疆拱手作揖,道:“正是真人不露相。魚先生深藏若虛,實乃高人風範。楚某有幸一睹先生絕技,幸之何至?”

魚保疆謙道:“代教主見笑了,平平小技,何足道哉!”

楚異時道:“先生過謙。恕楚某眼拙,鬥膽問一句,先生適才言道,曾得異人授劍,那可是名滿天下的南劍公良,上陽道仙嗎?”

魚保疆道:“不錯,便是午量觀主上陽真人。真人在吐蕃有國公的稱譽,是吐蕃國師哈魯奉國王之命恭奉真人仙駕至吐蕃,授了國公之號。因此敝人亦有幸聆聽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