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義房還禮道:“貧道教徒不嚴,她冒犯各位,闖下彌天大禍,貧道實感歉仄。今日不揣冒昧,特來請罪,伏乞大量寬恕。”
壽殘終辭謝道:“道長乃是前輩高人,名高望重,若是尋常之事,不敢動勞道長登門。但是,這一次實在非同尋常,我等造次請了令高足在此,還望道長因事而論。”
曲義房道:“是小徒膽大妄為,闖下禍事,原該叫她吃些苦頭才是,隻要不打殺她,貧道就很感情麵了。可否讓貧道見一見尊師,我想親自向她謝罪。”
壽殘終麵露難色,道:“不敢不如實奉告,家師身體有恙,恐怕不能出來見客,請道長返踵,待家師病狀安定以後,我會據稟道長今日來訪之事。”
曲義房道:“我那頑徒在貴地聽聆教誨已有多日,貧道今天想要帶她回去嚴加管教,罰她麵壁三年。”
壽殘終麵露慍色,道:“雖以道長位望之尊,這件事卻也不能就這樣了結。令高足呆在這裏沒什麼不妥,道長隻管放心便是。”語氣決然,沒有緩和的餘地。
曲義房一忍再忍,道:“請你進稟尊師,貧道料她必不會不念舊誼。”
壽殘終道:“家師離開冥王教已多年,有何舊誼可談?”好像事先謀定好的,他一抬高聲音,立時就呼啦啦的搶出一大幫人來,正是曲義房和徐承誌在來路上遇見過的那些武林人物,眉山智角上人,康定截心掌掌門人胡忠生,還有那個走路像鴨子一樣的下手刀派掌門人舍常春都在其中。
曲義房自降身份,好言好語地和鬼門四毒這種聲名狼藉之屬說了大半天,結果還是這樣,不禁心頭冒火,說道:“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麼?這些位是你們請來對付我的?那可真是太瞧得起我了。”
胡忠生走上前幾步,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們久仰華陽真人威名,誰不欽慕?這位壽殘陽壽兄弟最是忠厚熱誠,並非存心衝撞道長。退一步海闊天空,不論誰是誰非,大家各讓一步不好嗎?”
曲義房道:“好像是貧道無事生非了。我隻要帶我徒兒回去,別無他索,鬼門到底想不想把人交出來?”話音響亮,自有一股威猛之氣。”
智角上人哈哈大笑一聲,道:“話不能這麼說,誰說過道長無事生非?我們這些人都對道長仰慕得很,今天來也要做和事老,並不是要和道長為難。道長能否看在我們這些武林同道的麵子上,今日暫且回去,等它日鬼門掌門人杜婆婆玉體安適一些以後,再做商量?”
曲義房道:“姓曲的向來說一不二,我的徒兒縱然有錯,我自會管教,何勞他人代我行師事?”
藤娘子走到壽殘終身邊,道:“壽大哥,這位道長本事很大,咱們能不得罪他還是不得罪他的好。那五葉神草難道就真的那麼鮮見少有,大夥齊心合力,尋遍中原大地,總能找到幾株吧?如若不急,我們就去找來,替道長的高足補還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