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誌走到那株被雷劈焦了的老鬆之下,脫下一隻鞋子拍打掉了岩石上的冰雪,露出了岩石上的文字:
獨立乾坤琵琶峰,天誅婆羅孤高鬆;
雄霸天下夢未醒,白鬢老兒癡不悟。
秀麗山河千萬裏,單顧軀前一丈壤;
孤陽寡月參生死,天空海闊逍遙遊。
他輕吟詩句,吟罷,歎了聲氣,自言自語道:“人生當中為什麼有這麼多醒不了的夢和癡迷不悟的執著?”
海文文在岩後找到了兩行文字叫道:“這裏也有兩行詩。”徐承誌回過神來,道:“是我刻上去的。”海文文吟道:“淚有盡時悲無盡,血染襟時仇更熾。等今後有工夫,你給我講一講你以前的經曆行不行?”徐承誌微笑點了點頭。
裴世千和賽翠翠點燃了火把,走進了山洞,火把光亮照亮了山洞。洞中確實有人居住過的跡象,可是卻不見山洞主人。
徐承誌聽見裴世千叫他,就走進山洞,說道:“龍老前輩真的不在?”裴世千指著洞壁道:“你看!這裏刻有很多文字,像是經文。”
徐承誌借過火把,照著壁上文字看了一看,道:“這麵壁上刻著的是生死譜,另一麵壁上刻的確是《萬象神功》經文。”
賽翠翠忽然哭了起來,道:“我爺爺莫不是已經不在人世了?不然,他為什麼要把萬象神功刻在這裏?”裴世千安慰她道:“你先不要傷心,我們再找一找,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徐承誌也說:“曲老前輩曾來過這裏,和龍老前輩住了一段時間。料來,他們兩位武學大宗匠聚首,必將各展絕技相互切磋,以求精進。他們分別將兩篇武學精譜刻在壁上,以示坦誠,龍老前輩必定還活著,請看!”
裴世千和賽翠翠走過去,見刻有生死譜經文的山壁下角有一行一看就知是新刻上去的文字——餘夜觀星鬥,鬼星移近,老鬼來訪之日,高呼三聲,我即來也!
賽翠翠見字大喜,道:“那好,我們快大喊三聲。”
裴世千走出山洞,剛要提氣高呼,見得有人登上了峰頂,心想,遮莫不是龍甲老人回來了?可是,當他看清來人麵目,卻大大的一怔,喝道:“你是九靈教的代教主楚異時先生?”
來者正是九靈教代教主楚異時,他怪笑數聲,道:“裴世千,你怎麼不認得我了?”
徐承誌和海文文、賽翠翠聞聲趕了出來,見是楚異時,皆都麵露駭色。徐承誌道:“楚先生為何事跟蹤我們到此?”楚異時道:“何必明知故問,曲重肅教主將生死譜寄放在龍甲這裏,我來替他取回去。”
徐承誌道:“楚先生貪得無厭,我以送上了一部《凝靈七術》,你已想覬覦《生死譜》。”
楚異時冷哼一聲,道:“哼!你送給我《凝靈七術》又是出自什麼好心?”
徐承誌道:“咦?你為了得到那部武經,不擇手段想要害我性命。我看你那麼想要,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就給了你。你怎麼不領情,反而說我未安好心?”楚異時道:“你當然知道,那《凝靈七術》對我來說不異於禍根,要是被老頭子知道了,我就大禍臨頭了。你恨我九靈教待你刻薄,想要報複我們。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設法使我和老頭子反目成仇,自相殘殺。看你年紀輕輕,竟然心腸如此陰險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