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怔了一怔,道:“他來聯合我們?”廬陵王道:“怎麼,不是嗎?他送了這一夥兒刺客來給我們殺。我們殺完了刺客,就去稟報皇母,說有一夥兒刺客,企圖刺殺我們。母皇就會問我們,我們懷疑誰是主謀”太子道:“是薛懷義。”廬陵王搖頭道:“不,不,我們得說是梁王和魏王。”太子愕然失語。廬陵王道:“所以必須全都殺掉,不要一個活的。”
徐承誌跑了回來,對廬陵王道:“王爺,為什麼要殺了那些刺客?”鄺磊喝止道:“承誌,王爺這樣做自有用意,你不要問。”徐承誌愣了一下。看著那些帶刀侍衛追著刺客亂砍亂殺,心裏覺得太過殘忍。他出手隻為製敵,不曾殺死一人。
廬陵王又和太子一起返回太極殿,向武氏報告遭遇刺客襲擊之事。
徐承誌和鄺磊及眾侍衛候在殿外。鄺磊見徐承誌神情不朗,就拉徐承誌到一邊,給他講廬陵王的用意。徐承誌道:“我明白王爺這樣做是將計就計。可是,王爺有沒有想過,薛懷義這樣做的用心,他的目的又是什麼?”鄺磊眼睛一亮,含笑點了點頭,有讚許之意,道:“你能想到這一點,王爺當然也能想得到。”
徐承誌道:“薛懷義想要扳倒梁王和魏王,多半是因為梁王和魏王權勢太大。梁王和魏王對皇上忠心不二,而且這兩位王爺在京中的府邸有自己的護衛軍。如果有什麼人膽敢圖謀造反的話,不能不考慮到梁王和魏王的勢力。”
鄺磊聽了,大感意外,問道:“你是說,薛懷義可能會謀反?你這是聽人說的,還是自己想的?”
徐承誌道:“不敢隱瞞師伯,我是聽別人說的。”鄺磊問道:“是誰?”徐承誌答道:“是皇上的親信女官,上官婉兒的幕客少林寺的玄刓大師。”接著就把他夜探天露府的事情擇要講了一遍。鄺磊釋然笑道:“原來是這麼回事。那麼,你應該懂得王爺的用意了。”
徐承誌想了一想,腦際靈光一閃,聳然動容,失聲呼道:“啊!”鄺磊含笑點頭,道:“不錯!王爺的用意並非單單是想借著刺客行刺這件事扳倒梁王和魏王。如今,皇上年事已高,卻仍舊一味的提拔她自己家族的人。武氏家族的人權勢之盛,便是我們王爺當上了太子,又或如願繼承了皇位,也無法使他們順從、服氣。搞不好,他們聯合起來造反,兵權在他們掌握之中,皇位又將被他們奪去。到了那個地步,李唐氏可能會被殺得一個也不剩。因此,王爺的用意,或許是想趁著這個時機,生起事端。梁王、魏王想當太子,就讓他們爭。薛懷義想策動謀反,就讓他謀反。反正皇上在位這些年,著力穩固基業,已有了成就。再亂也亂不到哪去。”
鄺磊叮囑道:“我們現在說的這些話,你不要再對任何人說起。事關重大,不可疏忽!”
廬陵王和太子向武氏稟奏在路上遭遇刺客一事。武氏聽了,十分震怒,說要嚴查此事的主謀。
翌日,以魏王、梁王為首的一幹武氏家族的官員聞訊有刺客行刺皇太子。情知此事非同小可,紛紛趕進皇宮麵聖。設法澄清自身與此案無有幹係。並還結伴去東宮向皇太子問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