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曲翻身,蒼老的不成樣子的身體砰然上升,那夜子胥的長劍緊隨而上,大有不休不止之勢。
文曲越在空中的身體猛然下墜,隨著這下墜,一柄如飛鏢狀的武器猛然射出。
沒人看清那武器的樣子,隻是一道逼人的青光在空中一閃而過,勢不可擋。
夜子胥忽然笑了,他在等,他等的便是這倒青光。因為在他的左手中有一樣東西。
夜子胥急速的從身後拿出了左手,一個古樸的畫卷出現在手上。
文曲的心瞬間跌落在了穀底。
因為他認得那畫,那是屬於古劍門的無上至寶,畫麗江山。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死在它的手上。
那夾帶著風雷之勢似乎下一刻便要將夜子胥撕碎的武器,瞬間消失在畫中,而眨眼間,那屬於文曲的武器,竟然以同樣的速度在畫中出現,向著文曲射來。
文曲沒有躲,因為他知道,從畫裏江山射出的東西從來沒有人能躲得過。
他用人生的最後一段時間深深的看了一眼巫祖,然後歎息了一聲。
那武器呼嘯的穿過了文曲的身體,文曲真的如普通的老人一般跌落在地,再也沒有了聲響。
而就在連巫祖與楚忌都沒有反應之時,夜子胥猛然的撲了過來,將那個老人的身體瞬間搶回。
“哈哈哈哈哈………………”雷聲落盡,一刻青色的珠子躍然而出。
而此時的夜子胥已經接近瘋狂,在他的身體之上又出現了六顆五顏六色的珠子。
楚忌的身子在這一刻定住了,因為他看到了其中的那一顆黑色,是屬於破軍的命珠。
“我相信那個傳說,我相信老天選擇了我。”那七顆命珠在他的怒吼聲中呼嘯著向著他的頭頂彙聚,天地間無數強者失去後散落的精氣,再一次向著七顆命珠彙聚的地方湧去,在意夜子胥為中心的地方甚至形成了一道用精氣凝結而成的實質性的巨大圓球。
隻是片刻,那個圓球便隨著七顆命珠消失在夜子胥的頭頂後鑽入了夜子胥的身體。
在這一刻,風雷悸動,初春的天空驀然的下起了大雪,那大雪一片片,一層層似乎永遠都沒有盡頭。
“不爭?”拓跋禹也許是覺得冷了將早已破碎的不成樣子的衣服使勁的向身上裹了裹,言語中似乎有些激動。
“第五境!!”海族族長驚呼一聲後跌坐在大雪之中。
夜子胥瘋狂的笑聲在獨孤俠響起,甚至傳遍了整個世界。
言如玉終於挑起了嘴角,冷眼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終於要贏了。
楚忌秉著呼吸,提劍而上砍向那個還在狂笑的夜子胥,就算是不爭,就算是直破兩境,他也要試試。
歸塵劍一如既往的淩厲,一如既往的殺伐果斷。
但是結局卻與往常相差太多。
抬眼看著呼嘯而來的楚忌,夜子胥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看他一下,隻是一抬手,楚忌便從空中跌落。
一股巨大的勢不可擋的力量洶湧而來。
這是楚忌從未見過的力量。真的是不爭麼?躺在冰冷雪地上的楚忌有些茫然。
楚忌低著頭,血水從指洞裏不停向外流淌,被嚴寒凍凝的血塊,不時被新的血水衝開,看著很是淒慘。
他一手握著歸塵劍,一把握著不二劍,卻再也沒有力氣揮劍刀,他努力的爬了起來,卻無法再向前一步。
如果不是不歸塵劍支撐著他的身軀,也許他隨時可能再次倒下。
他沒有看夜子胥的眼睛,因為隻要與夜子胥的目光相觸,便有可能死去,他隻能看著夜子胥的腳,目光卑賤到積雪下的塵埃裏。
他渾身鮮血,除了自已的,絕大多數都是先前死在海族族長手下的其他人的鮮血,他覺得這些新染的血要比自已的血更加滾燙。
看著眼前的這個滅國滅家的仇人,楚忌忽然生出了一絲絲的絕望。
即便有再多的不甘心,也被寂滅的寒冷,冰凍的沒有任何生氣,自然也尋找不到任何力量,隻剩下疲憊與無奈。
“你說我們是好朋友麼。”隨著文曲離世沒有說一句話的巫祖慢慢的走近了楚忌,低頭看著他,一如那個第一次相遇的日子一般。
楚忌莞爾,說道:“當然,今天你能來,我很開心。但是恐怕我們都已經無能為力了。”
巫祖愣了楞搖了搖頭。
“還有一個方法,如果你相信我。”
“什麼方法?”
“在巫祖的深淵中我看到了一位老人,那個老人說想要成為不爭便隻有一個方法。”
巫祖在話音未落之時,忽然間將自己手中的黑色木棍插入了楚忌的心髒,這一下楚忌沒有絲毫的防備,更沒有一絲絲的顧忌。
木管如鐵,插的楚忌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