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太太頭發花白,穿著農村裏尋常老太太穿得灰色布衣,看上去也根本跟尋常的老太太沒什麼區別。
而崔炎平說,他同學描述的老太太跟這個老太太很像,我覺得跟這個老太太很像的太多了吧。
崔炎平又低聲說道:“我同學說,那個跟他同車廂的老太太,總是低著頭,陰著臉,剛開始他們都沒注意到什麼,可是就在半夜,大家都熟睡了,而我同學剛好失眠,突然聽到了嘶嘶,嘶嘶的聲音,他無意中回過頭一看,你猜,他看到了什麼?”
我沒回答,而是問他:“看到了什麼?”
崔炎平長長地倒吸了一口氣,再吐了出來,說:“他看到了那個老太太,趴在一個中年男人的身上,抱著那個男人的臉,用鼻子嗅,然後伸出舌頭在舔,而他的舌頭,起碼有這麼長。”崔炎平一邊說著,一邊右手的大拇指與食指做出一個“八”的手勢,來比喻他同學看到那個老太太舌頭的長度。
這個也太惡心點了吧,被一個七十來歲的老太太趴在身上,還被個老太太用舌頭舔臉,光想想那個惡心畫麵,我就感覺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我同學看到後,他也驚呆了,然後那個老太太好像發現了他,突然回過頭看他,對他發出噫啊哢噫啊哢的笑,那笑聲很尖銳,很刺耳,就好像指甲用力摩擦玻璃發出的那種聲音。”
“我同學被嚇得不輕,連忙下床,跑去其他車廂找乘警,可就在我同學找乘警過來了以後,那個他們這節車廂的老太太已經不見了,後來乘警叫醒了大家,可是那個被老太太舔了臉的中年男人,怎麼都叫不醒,後來一經檢查,那個男人竟然死了。”
“就這麼死了?”聽崔炎平說著,我也漸漸來了興趣。
“嗯。”崔炎平一臉凝重地點了點頭,好像是他當時看到了現場一樣。
崔炎平繼續說:“後來大家火車上的工作人員都趕過來了,後來我同學說到他們說話,聽到了一個工作人員說,那個老太太躺著的那張硬臥,訂票的竟然是一個大學生,因為沒來得及趕上火車,已經退票了。”
“接著這節車廂裏的人,個個感覺到一絲涼意,買了這節車廂硬臥的幾人,他們今天也確確實實看到了一個老低著頭,陰沉著臉的老太太躺在那裏。之後我同學,還有那剩下的三人再也不敢在這節車廂裏睡了,我同學後來去了人多的硬座車廂,一直站著熬到了家裏。”
崔炎平說到這,可以說他同學的故事已經說完了,這時我問他:“這麼說的話,這個老太太也是一直低著頭?陰沉著臉?”我剛才隻是看到了一個七十來歲的老太太,倒是沒注意這些。
聽了我的話後,崔炎平麵色凝重地對我點了點頭。然後他又說:“我過來找你聊天其實不是因為無聊,而是過來跟你商量,到了晚上我跟你輪流睡覺,如果我睡著了,你看到那個老太太如果趴在我身上,你立即大聲叫喊,而如果換成你睡著了,我發現了也這樣做,怎麼樣?”
“要麼你睡吧,我給你看著,我這個人隻喜歡睡白天,晚上倒不怎麼睡。”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