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與楚珞的初遇是在一個煙雨迷離的春日,倘若知道楚珞是她畢生的劫,她寧願自己從未遇見他。楚煬作為楚國使者參加燕桓公的壽辰,當時正十歲的楚珞相伴,於是就遇見了當時的六歲稚童——清婉。
雨朦朦朧朧地下著,雖然不大,卻也令楚珞的衣擺漸漸潮濕。楚珞麵無表情地佇立在花叢邊,望著不遠處燈火通明的宴會,若有所思。
“你是誰呀?我帶你去避雨吧”一身粉衣的清婉看到少年老成的楚珞,好奇心油然而起。畢竟這個年齡的孩子很少有如楚珞這般少年老成,滿臉嚴肅的的。
楚珞看到如此可愛的女童,雖有憐意,卻並沒有放低警戒,楚相攜子楚珞岀使燕國是人盡皆知的事,而母親在自己未出生時就表的字卻鮮為人知,“你可以叫我紹璋哥哥,妹妹叫什麼名字呢?”楚珞的神情柔和了許多。
“我叫海棠,你可以叫我小棠”作為王後嫡女,清婉自是見識了許多的阿諛奉承,當然不可能直接告訴眼前這個哥哥自己的身份。“紹璋哥哥怎麼在這王宮裏呢?”
“隨父親一起向大王祝賀罷了,想必小棠也是吧”楚珞對著眼前甜美的小女孩有著莫名其妙的好感,總是不自覺地想要親近。
清婉懊惱地說,“雨好像越來越大了,我們走吧。”說著便拉著楚珞的手向前跑去。楚珞低頭看著手裏溫暖的小手發呆,愣愣的,自母親走後,已經很久沒有人與他如此親密接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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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璋哥哥,你剛剛在做什麼呀?”清婉看著楚珞雖稚氣未脫卻英挺分明的五官,十分好奇地問道。
楚珞拭了拭清婉臉頰的水珠,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難以覺察的溫柔,“沒什麼。小棠怎麼沒有去參加宴會呢?”
看著亭外逐漸放晴的天空,清婉突然想起自己似乎真的忘了出席宴會。不知道大家會怎麼找呢,她心下焦灼,卻不發一語。看到遠處走近的人影,清婉顧不得回答楚珞的問題,隻得匆匆離開,“紹璋哥哥,我還有事,再會。”
楚珞看著她離去的倩影,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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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月白色便服的楚煬看著眼前的大兒子,心下歎息,自夫人走後,紹璋便不如以往好動活潑,越發沉默寡言。他
無聲歎氣,心裏暗暗掙紮。
“以後就由你擔任楚國使者處理與燕國的外交關係,紹璋,你可願?”低沉的聲音仍然顯得十分不近人情。
楚珞腦海裏回想起那暖暖的童聲,可愛的臉龐,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楚煬意外地回頭卻看到明顯心不在焉的楚珞,心裏很不高興,神色更顯陰鬱,蹙眉道“你在想什麼?”
“父親,您第一次遇見母親時是什麼感覺?”楚珞一愣,思緒回籠卻還是問出聲。
楚煬不知怎地神色溫柔了許多,目光飄遠。
看到父親的動容,楚珞心裏百感交集,自己似乎第一次見到父親不再是冷酷無情的樣子……
“但是紹璋你要記得,如你有傾慕之人,定不要輕許終生。”
楚珞看著他欲言又止的表情,煩悶起來,嘴上更是不客氣了“你又有什麼資格這麼說呢?又不是人人像你薄情寡義!”楚煬看著他不自覺僵硬的肢體,恍若未見他的氣悶,而楚珞卻神色一正,自己可從來不會這麼衝動,到底是怎麼了?
“父親,孩兒先告退了”
看著他徑自離去的瘦小身影,楚煬神色黯然。
“人生總有許多不如意,無情總比傷情好……”孤獨的聲音字風中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