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你不是喜歡那老米家的閨女嗎?這老米和他婆娘進城了老半天,愣是沒有回來,他閨女米蘭那丫頭直接被王鐵林給押過去當壓寨夫人咯,今天正是大喜日子呢。”劉嵐圍在破方桌前,取笑餘亮道
劉嵐家坐在老餘家的隔壁,她是一個寡婦,至於為什麼是寡婦,村子裏常常說她是白虎,克夫。
其實,村子裏邊多多少少的都是有一些奇怪的現象發生,各種各樣的死亡,比如去山上打獵,被老鼠夾給夾到腳死了,再比如走路跌死,喝水嗆死的,更是數不勝數,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劉嵐本來是到這老餘家的院子中打水的,這不看見餘亮他們在屋子裏麵吃飯,就一陣打岔,餘國華也是客氣一番叫劉嵐過來吃個便飯。
餘亮一直覺得,這劉嵐和自己的死鬼老爹有一腿,因為她每次到這個時候都會來老餘家打水,但要知道村子裏邊家家戶戶都是有口井的。在以前還好說,畢竟以前村子裏邊隻有一口井,後來這口井荒廢幹涸了,村長就帶頭在家家戶戶打了一口深井。
米蘭是餘亮心儀的女孩,不過那會兒哪裏懂什麼情情愛愛的,對於這些事情也是懵懵懂懂的,不過總是喜歡和米蘭一起玩,兩個丁點大兒的孩子也曾玩“嫁娶”的遊戲,這一來一去,心中倒是種下了情種子。
這王鐵林是村子裏麵有名的土匪。
餘亮一聽眼睛瞪得老大,二話不說直接衝了出去,這餘國華直接後麵喊道,“小崽子的,你跑哪裏去?”
餘亮氣喘籲籲的就跑出去了一裏地,忽然想到如果自己就這樣去了,那還不得被打斷了狗腿子扔回來?然後又折了回去,回到家裏麵,這兩個人也吃好飯了,他回到老爺子的房間翻箱倒櫃的一陣,找到了一件道袍披在了身上,還從一個大箱子裏麵掏出唱戲曲兒用的雪白的山羊胡須粘在嘴巴上。
看看還算是滿意,就再次跑了出去。
王鐵林這土匪倒是不坑害老百姓的錢財,這會兒正值打鬼子的熱潮,王鐵林倒是組織一幫土匪自己當起了頭子,還搞了幾隻土槍說要打鬼子,可說了這麼長時間了,也沒看見做出什麼事兒。
他逢人就吹,“前段時間八路可是過來了說要把俺收編成八路的正規軍,俺沒有答應......”
王鐵林的土匪窩前麵是一個蘆葦林子,蘆葦足足有餘亮一個人高,餘亮這麼隱匿在蘆葦叢中,倒是沒人看得見。
悉悉索索!
蘆葦叢中發出一陣聲音,餘亮的身形如同狡兔一般快速的穿梭在蘆葦叢中。
瑟瑟寒風吹過,餘亮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要說這關東冬天的天氣是十分冷的,有些時候最冷的時候這撒尿都要邊走邊撒,你問為什麼?因為怕結成冰塊唄。
所以有些人撒尿的時候都要帶個木棍子在手上。
蘆葦叢的對麵是三間泥土房,房頂蓋的是竹子和草編紮的,這破舊的窗戶上都已經貼上了大紅的喜字,喧鬧的聲音,沸沸揚揚,鑼鼓喧天,殺雞的喲嗬聲不絕於耳。(習俗,相傳結婚之時,是要殺雞衝喜。)
餘亮從蘆葦叢中走了出來,雙手披在後麵,裝作十分成熟的樣子,來到了院子裏麵。
院子裏麵的人突然看見這冒出來的道士不由的有些奇怪,王鐵林這人不信鬼神,不信迷信,不過這在大喜日子也不可能打發走一個人,那不吉利,他走到餘亮的麵前,“老道打哪兒來呢?”
“貧道是從東土大唐來,路過此地,瞧此處喜事衝天,肯請施主賞那麼一口齋飯。”
餘亮這會兒十分的緊張,腦門上涔涔的冷汗冒出,就算是以他這每小時計算400個複雜公式的腦袋,這時也是有點轉不過來,差點就要卡機了,要知道,眼前可是一個土匪啊,靠著拳頭打拚出來的。好在急中生智,想到了《西遊記》裏麵的一句話。
王鐵林心想,這是從哪裏冒出來的神經病,穿著道士的衣服幹著和尚的勾當,真以為自己是唐三藏呢,估計就是從哪個山溝溝裏麵跑出來的瘋子。
不過這大喜日子也不能趕人,他笑嗬嗬的領著餘往席中走去,“老道,俺家恰逢大喜事兒,我這兒圖個喜字,你今天兒就在這邊吃個飯吧。”
席中的客人們各個都是麵麵相覷,七嘴八舌的議論紛紛,基本上都是在議論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瘋道士。
酒足飯飽之後,這餘亮打了一個飽嗝,這餘亮心係著米蘭,盤算著怎麼能把米蘭給救出來。
夜色已晚,今天的星星十分的稀少,一間屋內透著油燈的微光。
王鐵林喝的也是有點大了,挺著一個渾圓的肚子,像是懷孕了三個月了,穿著大紅色的新郎官的衣服,他被一群人簇擁著要進去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