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尚真會忽悠人,俺行走江湖這些年,還沒怕過啥呢。”
和尚說罷,便是走進了屋子內,搖晃的火星自木格窗內穿透出來,隨著就是一陣“噠噠噠”的木魚聲。趙奎看了和尚走進屋內,不由的說道。
餘亮沒好氣的鄙視了他一番,這剛才不知道是誰怕成那樣子呢。
月色灑在那棵參天古樹上,他一手撐在樹幹上,一些殘枝枝頭已然掛上了冰霜,腦海中細細的回念著和尚的那句話,他隻感覺自己的心境似乎又變了。
眼前好似浮現了那個午後的場麵。
那是一個年邁的老僧。
老僧年逾古稀,慈眉善目,矍鑠有神。
盧能想要遇神鳥,但是他沒有遇到神鳥卻是遇到一個老僧。當時老僧看見了盧能手中的念珠,就說盧能是懂佛,盧能告訴他:“我不懂佛,這念珠隻是我自己串起來的。”
老僧覺得這木頭有些奇怪,於是便問盧能這木頭是哪裏來的,盧能告訴他隻是普通的樹木。後來老僧問了他一些問題,他都不能答出來,後來老僧將他帶進了禪房,老僧對他說把他手中的念珠給他看一下。
盧能自然答應了,後來老僧跟他說了說了最忌的問題,怎麼也求不出道,而盧能在聽了老僧的一席話之後宛如醍醐灌頂,直接說出了他的意思,老僧對其是刮目相看。
其實他的意思很簡單,就是讓人的心入佛境。
輪轉幾年,老僧欲傳掌門之位給慧能和神秀之中的兩個人,這兩個人都是他的得意門生,若是單說傳給誰,對另一個人來說都是絕不公平的,後來老僧讓他們兩個人各自說一句偈語,神秀先說,“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而慧能則是接著後麵答:“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老僧欣賞的看了一眼慧能,而最後的結果自然就是將掌門之位傳給了慧能。
“將自身的心進入佛境,將自身的心進入禪境?”
餘亮緩緩闔上了眼睛,緩緩的說道。
一股清澈的洪流自他的身體經脈處流轉,蕩滌著他的心靈。
他感覺他的五識變得更加的清晰,也就是說現在隻要在他百米範圍之內有危險的,都能夠在瞬間感應到,從而做出反應。
忽然,後山那邊又傳來了一陣女子詭異的悲哭聲。
而聽見這聲音之時,和尚身穿納衣的從屋子內走出來,他看著遠處的黑夜,細細的誦讀著一串經文,餘亮並不知道這經文是什麼意思,饒是他,現在也是聽得雲裏霧裏的。
趙奎本來就沒啥文化,大字兒不識幾個,現在直接打了哈欠。
悲哭聲傳蕩了一會兒,便消匿了。
和尚的長須飄飄,忽然,他看了一眼趙奎,便說,“貴公子因禍生驚,應是受了驚厥,待會兒,貧僧給貴公子送來一碗湯藥。”
趙奎直接瞪了那和尚一眼,“你別忽悠俺。”
和尚微微搖晃著腦袋,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善哉善哉。”
和尚走進了屋子內,捧出來了一個碗,裝了一碗清水,趙奎看了一眼:“難道這一碗清水就能治好了?俺沒文化,你可別騙俺。”
和尚將這碗遞到了趙奎的手中,然後從那棵參天的大樹下雙手捧著一堆黃土,將黃土撒在了清水裏麵,這清水就變得十分的渾濁。
趙奎比較的奇怪,他不知道這和尚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餘亮也是暗自奇怪,疑惑的問道,“和尚,你這是幹什麼?”
和尚大歎一聲,“天有五行,水火金木土,分時化育,以成萬物。貴公子這驚厥也隻能用土來克。”
“施主,你還是把這碗水給喝下去吧。”
靠......這就是所謂的湯藥!
咻!
一道淩厲的劍氣劃過天邊,天邊頓時被照亮了一片。
自那棵參天古樹上掉落下一個枯枝。
趙奎手中的破碗頓時被劍氣所射穿,“彭”的一陣轟鳴聲,這碗立刻就變得支離破碎!
和尚的臉色微變!
“道空,多年不見,你還是這麼喜歡忽悠人!”
餘亮直接瞪大了眼睛,真被忽悠了?
一個身著黑色風衣的男人落在了和尚的麵前,神情肅穆,眸光之中宛如猛虎獵豹一般,他抱劍而立 。
流線型的肌肉凸顯出來,如粒粒走珠般,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好似都充滿了警戒之意。
他靜靜的站在和尚的麵前,也不動手,手中的那柄劍在月色照射下,流轉著森嚴的寒芒。
他和道空四目相觸,目光之中包含了很多的意思,誰也不知道這兩個人是在幹什麼,若是在旁人看來的話,肯定會認為這兩個人是在眉目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