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時,12月13日。
茶館裏一如往常坐滿很多人,但與往常不同的是,這些從不談論的人,此時也是津津樂道,滿臉的憤恨,所有人的表情都表現的十分的沉痛與悲哀。
這一天是南京最為黑暗的日子,當熊熊的烈火在南京的上空燃燒,天邊呈現火紅之色,小鬼子的刺刀毫無人情的刺殺在南京人民的胸膛,無數的家庭妻離子散,支離破碎,無數個屍首橫在大街小巷。
餘亮來到茶館的時候,選擇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他的對桌正有兩個百姓津津樂道此時,他也是湊了過去問道,“你們說的南京那是咋回事?”
那些人用著一副看外星人的眼光看向他,“哥們,你不是地球的吧?這麼大的事兒你竟然都不知道?”
餘亮的表情頗為尷尬,他又不喜歡看報紙,這剛剛得到消息也是正常的,而且今天一大早他就帶著米蘭出來了,就算是根據地那邊得到什麼消息,他也不知道。
“你給我說說看?”
“哎,說到這兒,那小鬼子真不是人,我也是聽人家說的,就今天這一天有多少人被慘死嗎?怎麼著也有好幾萬人口呢,那些小鬼子簡直就是喪心病狂逮誰殺誰,許多人都死在了他的刺刀下,更有的一些黃花大閨女都是先女幹後殺。”
他表現的十分的憤恨,就好像這日本鬼子真的啃了他的骨頭似的,亦或者有什麼深仇大恨,他猛地拍了一下桌麵。
米蘭聞言,美眸之中流出一絲同情憐憫之心,悲是為南京而悲,為那些遭受不幸的人感到憐憫。
盧俊宏這家夥已經得到了該有的懲罰,他差點就釀成了大禍,若不是那些人確實是該死之人,恐怕現在他早已經被一槍給斃了,而不是開除軍籍,終生不得進入部隊。
有些人或許會說,這年代尼瑪都是在打戰,一天到晚的戰亂不斷,誰想著去前線幹小鬼子,那不是不愛國,而是這隻要碰到打戰這個詞,就等於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了,誰也不會說嫌自己的命活長 了,而且這共軍和國軍根本是不能比擬的,兩軍在經濟上就已經相差了一大截了。
確實,按這樣想的話,那是誰都不願意的,別整那些小鬼子侵犯我國領土的屁話,在生命麵前,沒有誰比他更重要,這也是為何會出現漢奸這樣的存在,但是對於盧俊宏來說,那可謂是一個極重的懲罰。
盧俊宏爬了這麼長時間,在隊伍中也算是有個力量,也算是精英,而且說不定在熬上個幾年,隨隨便便在共軍裏麵混個幹部當當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而且他本來就對練珺瑤有點意思,他在部隊裏麵那和練珺瑤就有著機會親近,這若是結婚起來,那簡直說是門當戶對的。
在這個時候,婚姻都是講究門當戶對。
他這被開除了,對他的打擊可謂是很大的。
餘亮和米蘭兩個人在街上閑逛了一會兒,便是回到了根據地,回到四合院的時候,練珺瑤正是站在院落中和那個奇怪的老頭說話,倒也是相談甚歡。
“姑奶奶的,你怎麼過來了?”餘亮看到她的時候,臉色都變得,就好像是看到了煞星。
練珺瑤站在院子裏雙手插腰,“我來這兒,那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
米蘭的手指在他的手臂上狠狠的擰了一番,湊在餘亮的耳朵旁道:“你怎麼和她還有聯係?”
女人都是一個敏感的動物,這句話果真沒錯。
練珺瑤輕蔑一笑,衝著餘亮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我是一個有尊嚴的男人,絕對不會過去,要過來你自己過來!”
練珺瑤笑:“你不後悔嗎?”
後悔?笑話,我餘亮什麼時候做過令自己後悔的事情!
就算你現在要勾引我去開房,我也絕對不會後悔一下。我頂多很沒有節操的跟過去罷了!
你跟我說節操?節操那玩意兒值多少錢?
餘亮推了推米蘭,示意讓米蘭先回房!
米蘭幽怨的看了餘亮一眼,不過她也是個識時務的女子,隨即像是個受了氣的小媳婦回房了。
米蘭回房後,餘亮道:“你過來幹嘛?”
——
夜幕輕掩。
灰蒙蒙的一片,宛如從空中灑下的一麵輕紗。
眺眼望去,給人一種隨時隨刻可能從遠處的黑夜中蹦出一個人。
一座墳頭隱隱的在灰蒙蒙的夜色中露出一個大概的輪廓,餘亮走了過去,隨即便是蹲了下來。練珺瑤有些疑惑的衝著他道:“你這是在幹什麼?難不成你想在這裏呆上一個晚上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