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的“禪”子懸浮在空中，忽然間墨汁四飛。
餘亮眼睛細細的眯起，這“禪”字上存有濃厚的威嚴，看的讓人心碎。
墨汁四飛的瞬間，餘亮的身形暴漲，速度提升到了極致，腳下在走著八卦布，看似閑情逸致。這墨汁紛紛從餘亮的身邊擦肩而過。
那些擦肩而過之後，“彭”的一聲直接打在了後麵的房門上，房門是緊閉著的，如今房門上出現了一個洞，這個洞的形狀，正是鬼秀才所書寫的禪字。
以字傷人，以字入道。
大筆一揮，一字折人。
賊五看著那被墨水打出來的洞，他都有些習以為常，畢竟這鬼秀才的本事他是清楚的，當初他的師父可也曾讓他和鬼秀才學習上一招半式的，但是賊五身性無拘無束，也不需要這麼多的墨水來裝飾。
他才不跟這鬼秀才學習這玩意兒呢，主要是鬼秀才當初讓賊五背書的時候， 賊五偷偷睡著了——
“師伯，這是我的朋友，你沒有必要出此殺手吧？”賊五有些不樂意了，餘亮怎麼說也是他的兄弟。
“如果連這點都算是殺手，那麼我真正出殺手的時候，那算什麼，他還有命站在這兒嗎？”鬼秀才神色淡漠，旋即用毛筆沾了沾墨汁，在麵前的宣紙上寫下了一句話，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複來。
這是選自於李白的《將進酒》，初次獨到《將進酒》裏麵的這句話的時候，隻感覺滿身的熱血，熱血澎湃，那什麼錢財算是個什麼？錢財乃是身外之物，直接扔了幾張.
或許，鬼秀才這個人就像是這句詩一樣，放浪不羈。
賊五被噎住了，不知道說什麼好，“師伯，你這人就不能有點人情味嗎？總是淡漠的樣子，總感覺有人欠了你八百萬似的。”
鬼秀才放下手中的毛病，“小五，你年紀也不好了，我在你這個的時候可已經到達玄階的巔峰，如果你還在玄階的初期停留著吧，這麼長時間了，你一點長進都沒有！”
在古武界，分為天地玄黃四個境界，天階是最牛逼，每個人都想到達天階，但是古往今來，根本沒有幾個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因為到達天階巔峰這人相當於長命百歲了，就相當於當初的張三豐似的。
不過張三豐境界可能已經超脫了天階了。
天階之後是什麼境界是什麼，誰都不知道，反正自張三豐之後就沒有人能夠做到那一點了。
鬼秀才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還是沒有一副表情，給人就像是麵癱似的，不過他的聲音卻是十分的冷，賊五苦笑道：“師伯，我若是你，我現在也不會這樣了，你的境界現在已經突破道地階了吧？”
說到這兒，鬼秀才的臉色沒來由的變幻了一番，隻是道：“想要到達地階怎麼會如此的簡單，我臨腳一門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到達，每次感覺想要突破的時候，卻好似被什麼東西卡著一樣，怎麼也前進不了，或許我的心境還不夠吧。”
餘亮嬉笑道：“既然賊五教您一聲師伯，那我也就隨著他來吧，師伯，我覺得你的認知上出現了錯誤，一個人的心境是不是過於淡定，過於平靜，並不取決於他的表情，也不取決於他是否杜絕什麼七情六欲， 我想就算是玉皇大帝，也不能做到這一點吧？”
鬼秀才有些震驚，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句話竟然是在一個僅僅隻是十八歲的少年的口中說出來，“你這句話是什麼？你對這個有什麼特殊的理解嗎？”
“沒有什麼見解，不過對於師伯你的實力倒是感覺很佩服的，你在這麼年輕就做到這一點，著實很牛逼了，但是你卻是誤入了一個誤區，清淨心中，諸漏不動，這句話源自於佛教，但是我們卻是很少能夠有人做到這一點，師伯你一再強調一個‘禪’字，其實你自己都不算太清楚。”
本來鬼秀才一開始還比較適用的，還以為這家夥要來個拍馬屁的，但哪曾想到這家夥竟然說出了這句話。
這是打臉？
赤裸裸的打臉！
鬼秀才還沒來得及發作，餘亮就繼續開口說道：“《金剛經》中曾有暈雲：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何謂法？你們太注重於外在而已，你們都隻是認為自己看到的才叫做禪，對嗎？才叫做心靜！相信鬼穀裏的人更應該比我懂得這些的。”
“早在很早之前，佛祖曾經對他的弟子說過這樣的一句話：你看不見就不存在了嗎？換而言之，你看不見你的內心，你就不能衡量你的內心是否平靜了嗎？”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