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妻助理

都市童話

作者:輕薄桃花

簡介:

她簡直是世上最囂張的助理,他在外麵頂著烈日辛苦拍戲,她卻躲在房間內舒服睡大覺,還吃他的零嘴,抹他的防曬霜,簡直無法無天了!大家都說她是惡奴欺主,卻不知她的真實身份是他一時衝動結婚的正牌妻子……

1、

“演員們不管大牌小牌統統抵達片場,工作人員從導演至後勤紛紛準備就緒。鄭杳杳,你一個小小助理有什麼理由還不起床幹活?”

杳杳掙紮著起身。

劇組人員眾多,酒店又隻有三星,輪到她們這群助理時,隻分到幾處老舊的房間。鄭杳杳一個晚上熱醒三次,臨近淩晨睡過去,還沒睡四個鍾頭又要爬起來做牛做馬。

小綿的聲音在電話裏持續高亢:“楚歌一好脾氣不代表其他人沒有意見,你當心又遭人挑刺。”

這是真的。

楚歌一是有名的溫潤公子,即使私下裏待人也和和氣氣,是娛樂圈少有的表裏如一。

杳杳去餐廳拿了麵包,啃到片場,已經有正義之士跳出來捍衛楚歌一的權益:“你真的是楚歌一的助理,而不是劇組花大價請來的巨星?”

這種尖酸刻薄的話隻有劇組真正花大價請來的女一號說得出來。

女一號叫瑤瑤,對名字與她相似的鄭杳杳很是看不順眼,不止一次攛掇楚歌一:“要麼辭了她,要麼叫她去改個名字。”並在楚歌一麵前極盡所能地詆毀杳杳,“她不僅用你的電扇和冰袋,還抹你的防曬霜,偷吃你的零食,太無法無天了吧。”

所以杳杳同樣很不喜歡這個愛搬弄是非的女一號。

杳杳白了她一眼,默默地站到楚歌一的身後。

“謔,她居然給我吃白眼……”女一號氣得不輕。

身為主子的楚歌一,隻得出賣色相展現迷人微笑平息女一號的怒火。作為他的助理,鄭杳杳向來不屑做場麵功夫,言行舉止又過於囂張,連日來得罪了不少人。

她偏偏不自知,輕聲抱怨太陽毒辣,接二連三打哈欠,最後戳他肩膀:“如果我死了,一定是困死的。”楚歌一沒忍住,揚唇笑起來。見他笑了,她就更無恥了,“你不止一個助理,我回去睡個覺應該不礙事吧。”

自然是不礙事,不過就怕旁人有意見。但她並不等他同意,撐了把傘施施然就走了。果然四麵八方立刻有意味不明的目光投過來,依稀聽到“惡奴欺主”這樣文藝的形容。

盛夏拍古裝戲最難熬,他也問自己:怎的這家夥不與他同甘共苦?不知她睡覺可會心中有愧?

卻是他想多了。

收工後,楚歌一回酒店,赫然看到杳杳裹著被子冷氣開到最低,在他床上睡得格外歡暢。聽到動靜,她迷迷糊糊地說:“再睡十分鍾我就回房。”

是真累著了,一臉倦容。他坐過去柔聲道:“沒關係,今天就睡這裏好了。”

杳杳眼開一線,卸了妝的楚歌一臉蛋水嫩得叫人自慚形穢,長長睫毛似羽扇般垂下,莫名讓她想起葡萄架下斑駁的日光。旁人再眾星拱月地將他捧著,他也視作尋常,永遠寵辱不驚,他就是有這樣的氣質。

當初把他們的結婚證攤到蔡姐麵前時,這個一手捧紅楚歌一的經紀人暴跳如雷,恨不得掐死杳杳:“楚歌一你星途坦蕩如日中天紅得發紫,多少粉絲視你為男神,你跑去結婚是瘋了嗎?”

蔡姐怎麼都不明白,她當時不過隻離開一天,楚歌一怎麼就搭上了一個來曆不明的女人,他們還登記結婚了?

蔡姐離開的那天,急於擺脫拍攝隊伍的楚歌一和鄭杳杳在拉斯維加斯街頭相遇。異國他鄉卸掉偶像包袱的男神鎖定同胞鄭杳杳,趁她停車買水的間隙迅速爬上她的摩托說:“五千塊,隨便載我去哪裏。”

這是激情與速度的開始。

她和他為了甩掉跟屁蟲,超速駕駛被交警從高速公路追到大街小巷,又擾亂私人賽車道遭幾十輛賽車圍堵攔截,還誤入黑區、頭頂呼過子彈,最後衝入水中,落得渾身濕透。

也許是拉斯維加斯賦予人冒險的勇氣,也許是命懸一線的刺激蠱惑了人,也許是桎梏下的男子心血來潮想來點改變,又也許是拉斯維加斯結婚真的太方便了,水中的楚歌一大笑:“喂,我們結婚吧。”

杳杳跌在水裏也笑:“好啊。”

為什麼同意?一時衝動!激情未退!

領完結婚證已經開始後悔,第二天才知道他是國內紅透半邊天的演員。看他經紀人一副殺氣騰騰的模樣,杳杳懸崖勒馬:“其實這裏離婚也很方便的。”

“方便你大爺。”顯然是氣極了,這位經紀人忍不住爆粗口,“新生代純情偶像楚歌一居然離過婚?一旦狗仔挖出這件事,歌一這輩子都別想翻身。”

如此,杳杳隻得繼續當楚太太。想來她並沒有損失,楚歌一光是容顏已足夠振奮人心。真的好看,秀色可餐,提神醒腦,最佳睡前風景,可謂作用多多。

“杳杳,你流口水了。”

2、

杳杳睡覺愛流口水,床頭一直備著餐巾紙。她伸手去拿,摸到一手細膩光滑。猛然驚醒,楚歌一的笑顏映入眼簾:“早上好。”

早上好!早上!

“我說隻睡十分鍾的,你怎麼不喊我?要是被人看到我睡在這裏不知又要惹多少麻煩。呀,我的鞋子哪裏去了?不要坐在我的衣服上——”

忙亂中,忽然“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杳杳一秒鍾靜止了。

楚歌一輕聲道:“我把手機關了,他們應該是聯係不上我著急了。”

“你關手機幹嗎?”杳杳低吼。

他淡淡地笑:“我怕打擾你睡覺。”

“求你打擾我吧!”她隱隱有怒火冒出。

“我以為你不在乎別人的看法。”

“這是兩碼事,你和蔡姐都說過結婚是一級機密。”

她真討厭他這樣,明明看出她的怒火,明明他心裏也有不爽,可他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這就是現實。

其實兩個人並不合拍,起初還甜甜蜜蜜睡一個房間,後來杳杳終於受不了他時而晝夜顛倒,時而起早貪黑的作息,搬到客房去睡。

而楚歌一喜靜。歇在家裏的時候這種需求尤其明顯,他不止一次禮貌地問杳杳:“我幫你租一個工作室可好?”

杳杳是自由翻譯官,各種case隨著電話和網絡紛湧而至,此起彼伏的鈴聲和永遠停不下來的鍵盤聲讓楚歌一無法忍受。

倒是同樣喜歡家中的陽台,時常爭搶地盤。這還是杳杳花心思布置的,有陽光,有滿架子的綠蘿,有兜滿鮮花的藤籃,有丟滿抱枕的沙發和一張木色圓桌。她用陽台婉拒楚歌一:“謝謝,我喜歡在這裏辦公。”

有時他已經窩在沙發裏看書,杳杳欺他永遠紳士風度,無恥地趕人:“你去客廳或是書房。”歌一都讓著她,雖然不願意,但不會表現出來。

杳杳懷念拉斯維加斯那個肆意尖叫放聲大笑的楚歌一。

也許他也察覺到兩人生活習慣的差異,為避免矛盾,漸漸不大回來。最久的一次,杳杳兩個月沒有見到他。夜裏聽到動靜,以為家中進了賊,掄起棒球棍就砸下去。好在楚歌一身手不錯,堪堪躲了過去。

燈亮的刹那,杳杳和楚歌一都有些尷尬。夫妻做到這個份上,不可謂不失敗。不是沒有想過分道揚鑣,但兩個人都記得拉斯維加斯疾馳的摩托上,她的後背和他的胸膛貼在一起的溫度,以及比任何音樂都動聽的心跳聲。

他們都怕錯過。

“明天一起吃飯?”楚歌一向她發出的第一次約會,在這樣一個奇特的夜裏。

他們嚐試著在一起。

然而那頓飯始終沒有吃成。杳杳臨時接到飛歐洲的case,而楚歌一,他睡了整整一天,連杳杳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登機前,她給楚歌一發了信息:不得不承認,當初我們都是一時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