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魚族王宮內,一名身著素白的簡潔白袍、樣貌不俗的男子有些憂鬱地斜倚在窗邊,看向水晶宮外的魚群,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他右眼角下的那顆淚痣似乎也因為他低落的情緒而變得有些傷感起來。
“嘩——”
水晶珠簾碰撞著發出一陣清脆的響聲,有種說不清的悅耳好聽。
“小故——”
來人歎息似地輕喚出聲,隻見斜倚在窗邊看魚群的男子身子微不可察的一顫,隻是並沒有轉過身子,像是並不想搭理來人一樣。
“扇梨故,我都已經不跟你計過去的恩恩怨怨了,你到底還要跟我鬧別扭鬧到什麼時候?”
他海藍色的眼睛微眯,低沉的語氣中含著些許無奈,又有些說不清的怒氣。
那似海妖一般魅惑的眼睛跟俊肆的容貌,赫然是亦翎。
看著不理人的扇梨故的背影,亦翎一肚子說不出的怨怒,至於原因,一說起來他就來氣。早先他就知道扇梨故跟著他回到海底王宮就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不過後來隨著相處時間的加長,兩人很久以前畢竟是關係較好的摯友,所以表麵上來看,兩人也慢慢放下了芥蒂。
而且雖說扇梨故知道亦翎對他有那層意思,但是因為亦翎一直安分守己,並沒有做出任何逾越那條紅線的事,再加上他原本就對亦翎心含愧疚之情,所以對他的態度不說特別親昵,但是也還可以。
可是後來不知怎麼,他突然對他提出他要出去的想法,語氣堅定地表示他不想再留下這座似華美精致囚牢一般的水晶宮裏了。
站在窗邊的扇梨故聞言,那對好看桃花眼中露出一絲無奈跟哀傷,但是很快就掩藏了去。素白色的簡潔寬袍將他越發瘦削的身形勾勒的愈加寡淡起來,看起來沒有最初的風騷,像是個白麵書生,清秀中透著羸弱,但又自有一番清傲風骨。
如果說淼淼最初遇見的扇梨故像是一隻綻於早春的桃花,灼灼其華;那麼現在的扇梨故反倒愈發像是寒冬中的白梅,沒有紅梅那麼熱烈,掩藏在清傲下的又是一番魅惑。
他緩緩收回投向遠方無邊無際的大海的目光,轉過身看向亦翎輕啟唇畔,卻隻吐出四個字:“請放過我!”
“嗬,”亦翎冷笑一聲,向前逼近一步嗤道:“放過你?扇梨故,扇梨故……”原來跟我在一起,對你來說就是一種囚禁嗎,原來這段時間來你所有的示都是為了這一刻嗎?我也想放手,放過你,可是放過你,誰又來放過我?
他咀嚼著他的名字,那樣子似乎想要將他生吞活剝似的,眼底深處卻有一種無力感。
“扇梨故,給我一個你必須離開不可的理由。”
他眼神深沉的似一汪深不見底的汪洋大海,裏麵似乎有一團風暴,仿佛一點風浪就能激起狂風驟雨。
“對不起,她……有危險。”
亦翎瞳孔驟縮,就連話音都冷了好幾個度。
“是與你締結鴛鴦契的那名女子嗎?”
“嗯。”
他垂下眼瞼,輕輕應了一聲。
“——”